並不懦弱的唐高宗李治(轉摘)(1 / 1)

唐高宗李治,太宗第九子,母親長孫皇後,與廢太子李承乾乃一母同胞,始封晉王。貞觀七年,遙領並州都督。

唐太宗在位期間,久久陷於廢立太子的煩惱之中。當時,是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之間為了太子之位,各樹朋黨,相互傾軋,而不是《貞觀長歌》中所演義的承乾和吳 王李恪之間的權力鬥爭。最終,廢掉長子承乾、貶黜四子魏王泰,在外戚、元老重臣長孫無忌“固欲立晉王”的情勢下,太宗立了連自己都認為“懦,恐不能守社 稷”的九子李治為皇太子。接著,他又為這個未來的朝廷作了精心的安排,形成以“元舅”長孫無忌為主要支柱的最高決策核心。貞觀二十三年(公元649 年)五月,太宗臨終前將後事托付給長孫無忌、褚遂良,以為隻要這兩個人“盡誠輔佐”,便可以“永保宗社”。同年六月,皇太子李治即帝位,是為高宗。

然而,太宗、長孫無忌費盡心機的種種安排,卻埋下了巨大的隱患。曆史沒有按照他們的主觀願望發展,相反,演變出他們所始料不及的結果,因為,他們認為懦弱的高宗其實並不懦弱。

高宗即位後,改元永徽,共6 年,即公元650—655年。在永徽年間,由於高宗登基未久,所以長孫無忌便“以元舅輔政,凡有所言,上(高宗)無不嘉納。”太宗貞觀年間的政策,大體沿襲下來。

高宗即位後,能夠體恤百姓疾苦,虛心納諫,勤於政事。在太宗《帝範》的訓導下,在元老重臣們的輔佐下,高宗大抵因循著太宗後期的遺訓:“汝無我之功勤,而承我之富貴,竭力為善,則國家僅安。”因而,司馬光概括道:“永徽之政,百姓阜安,有貞觀遺風。”

永徽年間,朝政基本上由國舅長孫無忌把持。太宗晚年,健在的開國元勳已經不多。長孫無忌的雙重身份使其威權日隆,大有左右朝政之勢,以至太宗在決定立太子問 題上都得遵從他的意願。為鞏固既得權益,扶植一個懦弱而便於控製的外甥當皇帝,當然會更有利於自己操縱權柄,這就是長孫無忌“固欲立晉王”的真實意圖。太 宗雖然看出李治的懦弱性格,對他並不很放心,因此特意為其留下一部《帝範》。然而,書中卻“無一言及此以警策之”。結果,僅僅永徽的6 年間,長孫無忌“以元舅輔政”,便露出種種“弄權”的跡象,甚至不惜製造冤案。

永徽四年(653),房遺愛、荊王李元景及吳王李恪等謀反。事發,遺愛被殺,元景、恪及高陽公主等均賜死。而吳王李恪之死,其實就是長孫無忌製造的一起冤案。

高宗與長孫無忌等元老派的矛盾在廢立皇後問題上尤為突出。結果,一向被認為懦弱的高宗卻不再向長孫無忌為代表的元老派退讓妥協,堅決廢掉王皇後,立武則天為 皇後,並且將長孫無忌、褚遂良等貶黜出京城。最後,褚遂良病死於愛州(今越南清化)刺史任上,長孫無忌被迫自殺。在這件事情上,高宗可能由於被壓抑的太久 了,因而產生了逆反心理,所以才會對以自己親舅舅為首的元老派毫不留情地一網打盡。

高宗盡奪元老派之權後,在對外戰爭方麵也顯得很有作為。高宗時期東滅高麗和百濟,西敗西突厥。

永徽六年,高麗與百濟聯軍攻新羅,新羅遣使乞援於唐,高宗遂先後派兵出擊高麗和百濟。至龍朔三年(663),唐大將劉仁軌大敗援助百濟的倭國軍於白江口,破百濟,其國王奔高麗。高宗平定高麗、百濟之後,盡收其地,設安東都護府於平壤。

永徽六年,唐遣程知節(就是大名鼎鼎的程咬金)西擊沙缽羅可汗,從此連年用兵西域。程咬金因為“師次怛篤城,胡人數千出降,知節屠其城去,賀魯因遠遁。” “左屯衛大將軍程知節坐討賀魯逗留,追賊不及,減死免官。”至顯慶二年(657),唐大將蘇定方等大破西突厥,沙缽羅奔石國(今前蘇聯烏茲別克塔什幹一 帶),被擒。西突厥亡。高宗以其地分置崑陵、濛池二都護府。次年,徙安西部護府於龜茲(今新疆庫車)。

擊敗西突厥後,高宗又與西南崛起的吐蕃為爭奪西域進行了幾十年的戰爭,至武則天時期才基本鞏固了唐朝在西域的勢力。有唐一代的版圖,以高宗時為最大。

可見,唐高宗並不是一個懦弱無能之人,其在位時期的文治武功在唐代諸帝之中都是極其顯赫的,不亞於其父太宗。隻是由於高宗自幼體弱多病,所以才使得在他死後 政權逐漸落入武則天手中。高宗生前並非不知到武則天的權力欲野心,但是可能是因為他確實很愛武氏,所以不忍心廢掉武氏的皇後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