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見九夫人身子還是有些弱,盡管想多看幾眼,但還是依依不舍告辭回房。
廚房早已送過飯菜,王二也顧不得涼了,三口兩口扒完。
喝杯茶,休息一會,又依韓化羽裏之法練了有一個多時辰,遇上不明之處,倒也虛心向韓化羽請教。
王二現在手法倒練得不錯,三粒色子不敢說要扔豹子就豹子,但想要大小點還是有些把握。
王二本想再去看看九夫人,在門口被小昭給攔住了,說是九夫人剛服過藥睡下了。王二隻好作罷,掃興地出了國公府,一人上街閑逛。
特意去茗香樓轉了轉,卻沒看到李治和趙更年。
三轉兩轉,不知不覺來到百家賭坊,反正也是無聊,不如進去逛逛。
這倒是王二第一次沒提錢袋進百家了。
聞著混濁的氣味,喧雜的吵鬧聲充斥於耳,王二莫名地一陣興奮,倒有了上前賭幾把的念頭,可惜身上沒多少銀子。
王二摸著身上僅有的三兩碎銀,東遛遛西看看,正準備去玩玩色盅。卻發現果毅都尉馮天長和校尉賈敬沙二人,正臉紅脖子粗地半趴在色盅台前,不過都是身著便裝。
王二大喜,擠進去猛地拍了一下馮天長。
馮天長正輸得一塌糊塗,被人猛不丁一拍,回頭就想罵娘,待見到是王二,也是十分驚喜。忙道:“原來是王兄弟,來得正好。”
賈敬沙也道:“快來快來,耍上幾把。”
王二自覺錢少,想要推辭卻已被二人按在座上。
色盅這玩意,主要靠聽力。
這方麵王二倒不用韓化羽來特別訓練,天天在賭場混,多少也有些功底了。近日又勤練“清心返虛”心法,不但靜心,也是有助於聰耳明目。
王二握著僅有的三倆碎銀,盡力凝神諦聽著莊家手中搖動的色盅,裏麵三粒色子嘩嘩亂響。看似嘈雜,但由於色子各麵凹點不一,撞擊盅底的聲響也略有不同,隻是尋常人等不易察覺罷了。
漆黑色盅落桌,裏麵色子尤自滴溜亂轉,直至聲息全無,王二將手中碎銀壓下。
賈敬沙提醒道:“已經連開六把小了!”
王二笑笑,依舊是押小不變。
馮天長和賈敬沙遲疑了一下,還是押向大。
莊家一聲“買定離手~~開~”。
果然是二二三,七點小。
馮天長二人心想,這小子運氣還真不錯,一上場就贏。
連著幾把,王二的三倆銀已經變成了二十幾倆。
馮天長和賈敬沙這才相信王二不是在撞大運,看來果然是有些門道,便不管不顧,隻跟著王二下押。
接連下來,倒是十把能有七、八把贏。
旁邊眾人也看出點名堂來了,紛紛跟著三人下注。
莊家看在眼裏,倒也不急,時而嘴角還掛出一絲笑意。
王二見他笑的詭異,估計沒啥好事,暗暗加倍留神。
果然是有問題,盅內色子明明已停下,等眾人紛紛下好注,莊家高喊“買定離手~~開~”時,王二聽到盅內發出輕微響,明顯是莊家用了手段,翻轉了色子。
果不其然,色盅一開,三三六,十二點大,小門滿滿的銀錢轉瞬間被收了個幹幹淨淨。
莊家用的是內力震翻色子,所以明知他出千,一時刻也找不到證據。
王二也不說破,站起身來,道:“二位哥哥,有點餓了,不如咱們去吃點東西再來?”
馮天長由於之前輸得多,現在算起來也就是個小贏。正想多殺幾把,見王二邊說邊衝他使眼色,情知有古怪,便拖著賈敬沙跟著王二出來。
出得百家賭坊,馮天長才道:“王兄弟不會是還有其他事要辦?”
王二這才把莊家出千之事跟他二人說了。
這兩位軍爺,平日裏打著超乘軍的旗號,一向是橫行霸道慣了,哪肯吃這啞巴虧,轉身就要回去找那莊家晦氣。
王二由於常來百家賭坊,和老板胡立雖說不熟也混了個臉熟,不想因這事壞了情麵。何況那莊家出千用的是內力,根本就無從查起,他要一口否認,反倒鬧個沒趣。
王二忙拉住二人,道:“算了算了,小事一樁,何況,要說起來,這兒的老板跟趙三哥也是有些交情的。真要鬧起來,萬一傷了趙三哥的情麵,豈不壞了自己兄弟義氣。”王二也知道他們這種人是向來不肯吃虧的,所以才信口開河提起趙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