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行(1 / 2)

終南山其實並不遠,離長安也不過百餘裏。

原本乏味的終南山之行,由於有了頻兒,一切都變的那麼愜意。二人驅馬緩緩並行,倒真像一對出門遊玩的小情侶。

天公也甚是作美,難得初春時節陽光明媚,映在路邊三三兩兩的鵝黃嫩芽上,反襯出一襲綠衫的頻兒更加嬌豔奪目。

頻兒勒住馬兒折上幾束還未完全透綠的柳枝,突然縱馬奔馳,瞬即又折回,頭上手上卻各多了頂花環草帽,嫩黃的細芽似花兒般點綴著。一陣清脆笑聲銀鈴似的從身邊擦過,王二頭上已多了個“花”帽。

王二見她跟耍寶似的來回跑動,不禁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剛從大牢裏放出來的呢。”

頻兒依舊撥著馬兒轉圈,道:“我日日跟著師傅練功,可不就像是坐牢!”

王二暗自搖頭,難怪這副得意模樣,估計從小就沒人陪她玩過。又聽她說起師傅,不免奇怪問道:“原來你另有師傅,我還以為你隻是跟你義父學的武功。”

頻兒見馬兒有點累了,這才撥過頭,與王二並駕緩行,“昨日公子沒問,我也就沒說。我師傅是個出家人,法號虛若江湖人稱一葉渡天”

王二“哦”了一聲,“原來你師傅是個老尼姑!”

王二哪裏曉得這江湖中事,卻不知這一葉渡天虛若師太實乃武林中屬一屬二的世外高人。頻兒見他隻輕描淡寫地“哦”了一下,不免有些失望,轉念又一想,義父說了公子非比常人,看來果真如此,自是不會覺師傅有多麼了不起了。想到這心裏越發的欣喜,再看王二時眼中不自又多了幾份尊敬。

要是王二再不出聲也就算了,這小子居然又跟著來了句,“什麼不好叫,叫‘虛弱’!估計你師傅也不怎麼的,估計身子也很虛弱罷。”

頻兒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大官人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純粹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不過也好,倒讓她覺得少了些隔閡添了幾份親切。

頻兒道:“我師傅法號虛若,虛無縹緲的虛,若有若無的若,可不是公子說的什麼虛弱!”

王二笑道:“都若有若無了,還不虛弱!難怪你練了這麼多年,還打不過趙三哥。”

頻兒辯道:“誰說我打不過他~”話剛出口,已省起王二是在故意逗他了,便不再出聲,氣呼呼地嘟起小嘴。

王二哈哈大笑,摘下草帽一把圈到她頭上。

頻兒脖子一扭,自己也忍不住“咯咯咯”笑起來。

二人笑了半天,頻兒問道:“公子,我們去終南山幹什麼?”

王二道:“沒事,在家悶得慌帶你出來玩玩。”

頻兒撇撇嘴,“我才不信呢!公子去了趟太子府回來就說要往終南山,肯定是有差事要辦。”

王二心說這鬼丫頭倒也精明。當下便有股衝動想將整個事情告訴她,隻是念及事關重大,才強忍住沒說出口。

頻兒見他神情閃爍,知他不肯說,終究還是信不過自己,不由一陣黯然。

王二看在眼裏於心不忍,登時把李援義牽連之事忘了個一幹二淨,直從瑩翠樓遇刺說起,一口氣講到昨日太子之托。

頻兒不知到其中竟牽涉這麼多,又想起義父李援義的身份,王二能跟自己說得這麼清楚,對自己不可謂不信任了。

頻兒正自感動,猛得憶一事,心中一凜,饒是掩口迅速卻已驚呼出聲。

王二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瞬即閃過一個念頭,嘴角動動卻沒問出口,隻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這一來,二人倒顯得各懷心事,默默無語了。

頻兒騎在馬上,心思重重,時而想起這終南山之事,時而又閃過義父所說今後當好好保護公子,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讓公子有絲毫損傷。又想到王二能毫無保留地告訴自己整個事件,對自己那是真心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