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趙更年來了,王二便沒了事,隨便找了個借口說頻兒在這附近有房親戚,難得來一趟,去看看也好。
依著方敬業,自然是留王二在寨子裏好,雖然趙更年看起來也挺好相處,但有王二在,凡事都更好方便些,不過他也猜出來王二是要去馮立那,不管是不是辦正事,都不好開口阻攔。
趙更年知他散慢慣了,再說他在這也幫不上忙,隻道他是想帶頻兒出去遊山玩水,也就由得他了,隻問道:“你到時候是跟我一起回長安呢?還是自己單獨走?”
王二隨口道:“你們這要搞多久?”
趙更年略略思索片刻,道:“點一下花名冊,願意隨軍的呢安排隨軍,老弱者發些銀兩或遣散或安頓,應該明日就好!”
王二一心想著如何親近馮賓茹,這點時間明顯是倉促了點,便道:“既如此,三哥也不必等我,要是我趕不回來,三哥自行返長安就是。”
趙更年點點頭,囑咐道:“可別拖得太久,太子爺那還等你交差呢。”
王二嬉笑道:“太子爺既然讓三哥你來了,自然是由你領著方大哥回去麵見太子爺,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趙更年無奈,道:“話雖如此,王兄弟你總得。。。。。。”
話沒說完,王二已帶著頻兒打馬而去。
趙更年苦笑著埋頭繼續與方敬業商議下山之事。
正值枯草未盡又發新芽之際,初春的風依舊寒冷,隻是不像冬季那般幹燥,濕潤之中裹著絲絲清新的腥甜,鑽入鼻息便似生了根一般,讓人心裏生出些癢癢的曖昧。
王二的心情非常不錯,鎮國公常有乾及馮立山莊都沒什麼危險了,唯一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具體的好辦法——當然是指馮賓茹方麵。
頻兒卻少有地顯得有些悶悶不樂,時而看看王二,顯是有什麼話要說。
王二察覺到她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頻兒“哼”了一聲沒理他。
王二大覺意外,看來小姑娘真的生氣了,隻不過這氣生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剛才都好端端的。王二陪著笑臉道:“誰惹你了?”
頻兒瞪著他囔道:“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說馮伯伯?原來你是太子爺派來監視馮伯伯的!”
王二啞然失笑,鬧了半天就為這個?當下便把這前前後後的事說了一遍,又把其中的利害關係分析給她聽,最後才道明之所以那樣跟方敬業說,完全是為了馮立等人的安全著想。
頻兒聽了半天,仍將信將疑道:“真的?”
王二又好氣又好笑,“愛信不信,一會兒見了你的馮伯伯,你可以把事情講給他聽,問問看我是不是在害他。”
頻兒見他說得肯定,方才轉嗔為笑,不再多言。
說話間,已到了村莊,二人一路打著招呼,來到馮立住處,見馮立正和一名身形略瘦的老師太相坐閑聊,卻沒看到馮賓茹。
王二還未來得及與馮立打招呼,頻兒已飛身撲向那老尼姑,口中大叫“師傅”。
想來這便是一葉渡天虛若師太了!
現在王二也已知道她的名頭非同一般,不由得細細打量起來,看來看去也沒覺得她哪個地方像是世外高人,很普通的嘛!
虛若師太被頻兒撞得身子一歪,抬手作勢要打,卻是順手親昵的拍了拍她的頭,笑道:“這丫頭,你怎麼來了?剛剛還聽你馮伯伯說起你呢。”又扶住頻兒雙肩,撥動一周,“不錯!快是個大姑娘了。”
頻兒“咯咯咯”地笑著,“師傅,您怎麼來了?一年多沒見您老人家了,可想死頻兒了。”
王二在一旁看著她師傅二人一問一答,一個慈祥,一個天真,話語之間倒更像是母女倆。王二自幼無父無母,府中也有些老人像門房老張等,對他是視若子侄,不過終歸是笑罵戲鬧時多,哪曾有過這種親昵。王二也習慣了,平時看到人家父子母女親熱,倒也沒甚感覺,隻是這幾日相處下來,心裏已不知不覺把頻兒當成親人一般,見他和虛若師太撒嬌,自是與往日他人不一樣,不由得觸景生情心有戚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