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仁璦萬萬沒想到,出門是兩個,回來還是一雙,若不是瞧著武媚溢於臉龐的興奮得色,差點以為王二事兒不順,沒能換成功。
翠兒在府中,倒也無妨,外人知曉頂多就是個話後茶資;藏個武媚在家中,可不是鬧著玩的。任仁璦又驚又疑,卻不敢多問,也不敢使喚下人,隻與小昭,親自動手,在後院收拾出幹淨小屋,暫作武媚棲身之處。
武媚除了皮甲,換上任仁璦送來的羅紗,心中百感交集自是不說。
任仁璦將王二拉回房,再按捺不住,焦急問道:“我的爺,你怎將她帶回府中,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可如何是好?”
王二也不是一點擔心沒有,不過,當著任仁璦的麵,卻是死撐顏麵,何況,經過了塔林那一副曖昧,心裏要說一點想法沒有,那是自己騙自己。王二大大咧咧應道:“又不是我想的,萬歲爺的主意,難不成我敢推脫?”又安慰道:“放心罷,出不了什麼事!”
本來還準備說說在感業寺險些撞到長孫無忌的事,想想還是算了,沒的惹來她一頓嘮叨。
雖說塔林之事神不知鬼不覺,內裏卻是有些心虛,王二故意岔開話題,“徐先生呢?”昨晚早睡,今晨又是趕著出去,倒還沒問徐有功之事。
任仁璦道:“你不提我還差點忘了,徐先生得了蒲州司法參軍的缺,估計這兩天就要上任了。徐先生的意思,可能要帶婉兒一起去。”
王二笑道:“他孤身一人,自己照顧自己都忙不過來,小婉兒跟著他?還不遭死罪了。”
任仁璦忙道:“我也這麼想,你看~要不把婉兒留下?”
王二點點頭,“難得你們都喜歡她,留下罷,實在不行,回頭我去跟他說去。不過~”像是想起什麼,道:“他那人脾氣倔得跟頭牛似的,性子又直,放任外地,免不了要得罪人,我看~讓王虎跟了他吧,也好有個照應。”
任仁璦遲疑道:“就怕王虎不願意。”
王二嘿嘿一笑,“他還不願意?人家徐先生不嫌棄他就不錯了。傻頭傻腦的,正好跟著老徐學點東西,好歹也是正經差事,總強過整天在這胡混。”
任仁璦笑道:“老徐老徐的,我看人家徐先生不一定大過你。”
王二正經模樣道:“誰說的?你看看他老徐來來往往都是些什麼人,便曉得他有多老了。”
任仁璦奇道:“什麼來來往往?人家徐先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凡有點空暇,不是寫字便是讀書,哪像你,整日裏進進出出喝酒胡鬧。”
王二哈哈笑道:“是了,一天到晚和什麼孔老夫子、孟老夫子鬼混,可想而知,他老徐有多老。”
顯然又是拐著彎兒罵人家徐有功是書呆子了。
任仁璦啐了他一口,罵道:“又來胡說,有空也去讀讀書,學點君子之道才是正形。”
王二嬉笑著,“我偏要做個小人,隻動手不動口。。。。。。”言之時,果然開始動手動腳。
任仁璦一邊罵著“不要臉”,一邊身形扭動,也不知是掙紮還是配合。
小昭急匆匆撞了進來,見著二人模樣,羞得小臉通紅,“快~快~”顯然是有事,卻沒想到二人正自胡鬧,一下子便結巴了。
王二樂了,一把將她拉過,“不用催,一會兒就到你了。”
小昭揮著粉拳作勢要捶,卻省起正事,促聲道:“別鬧了,萬歲爺來了。”
王二笑道:“看你猴急得,便是要和你姐姐爭,也不必拿萬歲爺來誑我。”
任仁璦卻沒他那麼自在,情知小昭不是亂說話的人兒,忙道:“真個是萬歲爺來了?”
小昭歪著頭躲過王二,跺著腳急道:“可不是麼,正在廳中候著呢。”
王二這才不敢瞎折騰,飛也似地直奔前廳,敢讓皇上等在廳中傻等,大唐天下這也是第一人了。
進得廳來,可不是萬歲爺麼!不過並無兵丁護衛,隻得趙更年一人相隨。
王二慌忙單膝跪倒,“不知萬歲爺駕到,未能遠迎,該死!該死!”
李治示意他起身,“不關你事,朕不過是隨便看看,不想驚動他人,就是隨便看看,哈哈~”
王二心知肚明,他來此是要看什麼,不過礙於趙更年在場,隻得虛應著,“萬歲爺國事繁忙,多有勞累~”又故意埋怨趙更年道:“三哥真是的,也不使人知會一聲,你看~這一點準備都沒。。。。。。”
趙更年心說道,萬歲爺臨時起的主意,我哪裏知道,怎麼知會於你,卻是笑笑沒甚言語。
李治笑道:“不幹他的事,朕也是忙裏偷閑,來你這兒尋個清靜。”歎了口氣,“唉~這段時間,可把朕給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