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日沉大海,西風起,卷起一地沙塵。幾棵箭桫樹孤零零地矗立在灰色的土地上,在地麵拉出長長的影子。
一小隊的騎兵在路上飛奔而施,馬蹄聲急,身後揚起漫天塵土,隨風西去。隊長貝斯一邊狠狠地鞭策著跨下的戰馬,一邊咒罵著:“這群該死的角鬥士,早不亂晚不反,偏偏在我約會前反叛逃走,上頭像是點火燒了屁股似的,死命地催著出發,我竟然連給她帶個口信的時間都沒有。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今天的爽約而生氣。”
“隊長,前麵發現一具村民的屍體!”一名騎士策馬來到貝斯麵前,行了個軍禮說。
“什麼!他們連村民都不放過,一群畜牲!”貝斯憤怒地說:“快!加快前進,一定要在他們傷害更多的村民以前將這些畜牲碎屍萬段!”
“可是我們已經夠快了,再快的話,馬吃不消的。”貝斯身邊一名騎士說。
“混蛋!”一肚子火的貝斯找不到地方發泄的貝斯幾乎從馬上跳了起來,拔出配劍指著前方吼道:“看見那個方向了沒有,在那裏有一個村子,帝國的村子,裏麵有帝國的領民!一群從角鬥場裏逃跑出來的亡命之徒正在那裏燒殺搶掠,我們每晚到一刻鍾就有一個村民被殺,就有一名帝國的婦女被欺淩,就有一幢帝國的房屋被燒毀!他們,需要帝國的士兵,他們,在等待帝國的士兵!傳我命令,全速前進!”
那名被訓訴的騎士心裏卻說:“除非我們騎得是龍,能夠飛過去,否則,等我們到了村子頂多也就隻能給那些村民收屍!”但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口,否則會被正義感過勝又正在憤怒當中的小隊長當作是擾亂軍心一劍給砍。
在小隊長的命令下,騎士們開始瘋狂地一鞭又一鞭地狠狠地抽在戰馬身上,馬兒吃痛,亡命地奔了起來。這讓這些平時極其愛護戰馬的騎兵們心痛不已,每抽戰馬一鞭,心頭便是一痛。
這一路上,騎兵都會時不時地發現一兩具村民的屍體,這不禁讓所有的騎兵都怒火中燒,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到了村子之外,更看到數十位村民被吊死在村頭!而且全是精壯的男性村民!
熊熊地怒火在貝斯眼中燃燒起來,他仿佛看見數十個身上帶著奴隸烙印的角鬥士正在肆意圍在幾名衣著不整的婦女身邊,臉上帶著猙獰地笑,而那些婦女更是一臉的無助與悲哀。
“看,是那些逃走的角鬥士,他們還在村子裏!”一名騎士指著一個在村子裏一閃而過的身影大叫道,“他們身上還穿著鬥士服!沒錯,就是他們!”
“這些賤種已經沒有力氣再跑了,勇士們,進攻!”貝斯長劍出鞘,雙腿一夾馬肚,先是一陣小跑然後衝刺加速,一百多人的騎兵組成進攻陣形,殺氣騰騰,人數不多,但氣勢卻宛若千軍萬馬!
猶如旋風一般,貝斯領著騎兵衝進了村子,角鬥士們根本沒有組織抵抗,遠遠地一見到騎兵就開始逃竄,不過這很正常,步兵在麵對衝刺的騎兵的時候,除非結成密集的搶陣,否則無論是跑還是戰都隻有一個結局,死!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數的武裝力量。
貝斯覺得角鬥士的反應很正常,大叫:“為死去的村民報仇!”其它的騎兵也跟著叫了起來:“報仇!”
角鬥士在村子裏的一條叉路口便分成兩路逃竄,騎兵也很自然也地分成二路追趕,貝斯心底下有些焦急:“在出發時上頭說逃跑的角鬥士總共有二百多,怎麼才隻有這幾十個人?難道他們分成幾路各自逃跑了?混蛋!先送你們這些垃圾去接受光明神的審判!”
其實相對於真正的武裝叛亂,最頭疼的就是像這群角鬥士一樣的沒有目的胡亂逃竄的亂奴或者山匪,他們像蝗蟲一樣,時而東,時而西,行蹤毫無規律可言。限於實力,他們雖然不敢衝進發達的城邦為所欲為,但那些並沒有多少士兵防守的鄉鎮村落便成為任由他們宰割的對像。平民的死活並不放大那些富豪老爺們的心上,可是像貝斯這種騎士,從小接受的就是騎士精神的教育,再加上光明教庭的洗腦,卻視無法保護帝國領民為最大的恥辱。這種危害帝國安定的禍亂份子,不遇上則已,一但遇上,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