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到這邊,麵帶微笑,語氣溫和,似乎一聽就讓人心生好感。隻是他的目光卻看也沒看葉天,淡然說道:“左右是一個山野僻壤出身的粗鄙之人,運氣好走到了這座山門,但恐怕資質愚鈍不堪,連雜役都做不成,何必要和這種廢物多話。”
他形容俊美,說話不急不緩,即使話裏的內容如此針對,卻似乎也讓人覺得理所當然。一時間沒有人再看葉天,仿佛他的整個人都不存在一樣。
那男子又微笑著道:“早知雲天宗沒落,卻沒想到已經落魄到如此境界,連這種沒用的廢物都能前來,真是讓人扼腕啊。”
葉天雙手握緊掌心,指甲已經不自覺嵌入肉中,腦海中的念頭卻是飛快轉過,長長出了口氣,冷聲道:“傻叉。”
男子顯然沒有料到葉天的回應,愣了一下,才回頭道:“你說什麼?”
“看來你不但心智不全,喜歡自說自話,而且連耳朵也不怎麼好用。那我隻好再重複一遍。” 葉天看著那男子,冷冷說道:“傻叉。”
那男子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回過神來,臉上的微笑已經抹去:“你可知我是什麼人?”
“我為什麼要知道一個傻叉的名字?” 葉天反問,搖了搖頭,極為惋惜的樣子:“不僅心智不全,聽覺有損,更是智力殘缺,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知道。真是難得你能走到了這座山門,但以這種愚鈍不堪的資質,恐怕連雜役都做不成,卻還妄想進入宗門。”
這番話本是剛才那男子說的,此刻被葉天原話奉回,那男子聽了,一時氣結,俊秀的麵上已經漲紅:“我是大宋國將軍之子賀陽禮,出身高貴,財勢滔天,像你這樣的廢物,一根指頭就能碾死,你竟敢如此跟我說話?”
“為何不敢?”葉天毫無懼色道:“雲天宗宗門規定,隻要踏入山門,就必須遵照門規,不得違逆。若在宗門前廝打,就取消晉升外宗弟子資格,你正是心知肚明這一點,方才才會主動叫停。現在就算我把剛才的話說上一百遍,你也不敢輕舉妄動,不是麼?”
他猜測的一點都沒錯。
賀陽禮是大宋國將軍獨子,自幼嬌生慣養,雖然以微笑示人,但內裏的性情卻飛揚跋扈,目空一切。他有一賀姓族叔,是雲天宗的長老,所以才有恃無恐。但雲天宗畢竟也曾是大宗,賀長老不能一手遮天,現在又是剛入宗門的時期,若是觸怒了某位宗門前輩,或許立刻就會被逐出此山。
所以賀陽禮雖然惱怒,卻隻能按捺脾氣,一甩袖袍走進山門。那壯漢滿眼凶光的看了看葉天,立刻跟了上去。
這大漢趙穀,卻不是前來拜師的弟子,而是賀陽禮的仆從。乃大宋國賀將軍安排的隨從,在軍中曆練多年,已是凝氣期的高手。但礙於賀陽禮沒有發號施令,也不敢隨意動手。
葉天長舒了一口氣,望著那二人的背影,整了整衣衫,一步踏出。
雲天宗的外圍,踏入山門,就是一片巨大的廣場,乃是平時外宗弟子外出時的聚集之處。而這段時間,卻是每年一度的宗門納新,所以被挪用出來,已經聚集了許多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