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看清了,那磨盤大的事物,竟是一頭碩大的蠍子,樣子極為凶悍,後麵生著一對長長的尾針。其中的一根看似極為驚人,不知道是如何被那蠍子滋養出來的,居然呈現出暗黑之色,通體仿佛玉石打造的一般晶瑩剔透,和蠍子身上的其他部位格格不入,卻像是嵌在上麵的一樣。
那凶獸似乎捕獵一般,圍著趙穀不斷打轉,暗黑色的那根尾針不時飛起,刺入趙穀的體內。趙穀已經是凝氣一層的修為,身強體壯,卻是連蠍子的身體都碰不到,自己已經弄得滿身傷痕,而且毒素入體,身上的皮膚片片潰爛。
“小雜種,你快過來把這蠍子引走,不然的話,老子早晚出了山下,殺你全家,滅你全族!方可解恨!” 趙穀連聲呼喊,麵目依然猙獰狠厲。
葉天看他悲慘,本還心存憐憫,卻不想到這人已經如此不堪,他雖然不曾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卻始終心懷牽掛,又把老木匠看作自己的親人,聞言不由騰起了幾分怒火。
那蠍子極是強悍,趙穀雖然身體強壯,又是凝氣修為,每次揮拳打在蠍子的甲殼上,卻都被那條黑漆漆的尾針打開,片片皮肉剝落下來,很快就看到森森白骨。而蠍子凶獸時不時用尾針刺入趙穀的大腿、腰間,毒素越聚越多,到了最後,趙穀終於慘叫一聲,砰的一聲倒地。眼神已經暗淡。
潺潺的鮮血和腐爛的皮肉滿地流淌,趙穀睜著眼,已然氣絕,那雙目中帶著狠厲與絕望,讓人望之就不由的會打個冷顫。
做完這一切的蠍子爬到趙穀的心口,黑漆漆的尾針刺入胸腔,居然吸收起趙穀的精血。不多時,就看到這個魁梧的漢子身體幹癟下去,猶如一具枯屍。
葉天第一次目睹妖獸殺人的景象,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隻呆呆的看著蠍子酒足飯飽似的轉過來,黑漆漆的尾針對準了自己。
眼看著死亡快要降臨,葉天反而平靜下來,隻覺得心裏還有很多遺憾,卻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去實現。但至少麵對這頭妖獸,卻不能束手就擒,就算是死,也要以身為一個人類的尊嚴死去。
他慢慢握緊了手邊的尖石,隻待蠍子的動作。但忽然有一團大力從手心脫出,那發光的戒指竟是脫出了他的手掌,憑空飛了出去,一團盛大的光芒從戒指中投出,將蠍子凶獸整個罩了進去。
那光芒似乎有著驚人的壓力,幾分鍾前還不可一世的蠍子凶獸,掙了幾下都沒有掙脫,居然淒慘的嘶叫起來,仿佛被一股自體內而生的巨大力道壓迫著,全身的甲殼都在扭曲,似是極為痛苦的樣子。
終於,那戒指上最後爆發出一團猛烈的光芒,隻聽哢哢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那根黑漆漆的尾針竟是直接從蠍子身上脫離,徑直飛向了上空的戒指。戒指在半空中飛了一圈,重新落回葉天手中,隻是上麵的光芒卻黯淡了幾分,變得凝聚而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