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一直在鄙視小兵,但是看到這堆看守的飯桶,我的監獄觀卻突然崩塌了。
小兵是一個盡職盡責的愛人,卻不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看守,這便是他給我的印象。因為監獄一般都是紀律嚴明,不容侵犯的模樣,所以,即便我身為小偷,對於監獄還是有敬畏之心的。
來到這裏,我才發現,小兵他娘的是有多麼盡職盡責!
不大的牢獄裏麵,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坐在木椅上拿手指撩牙齒,旁邊的獄卒對他畢恭畢敬的,這大概是這監獄的領導。守著門的兩個獄卒雖然站著,但是卻閉著眼睛,著實把睡眠發揮到了最高境界。
於是,我最後一點敬畏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和李鐵柱踮起腳尖,悄悄地從他們身邊走過,生怕發出一點聲響,以被他們發現蛛絲馬跡。
李鐵柱雖然是個老實巴交的木匠,但是和我一起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時候,卻絲毫不含糊。額,老實說吧,這並不算是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要說偷也隻是李鐵柱把他老婆從監獄裏偷出來而已……
等到我們走過看守大門的兩個獄卒,我聽到了一個獄卒的疑問:“我感覺有個人經過,剛剛是不是我聽錯了?”
我擦!看來這哥們雖然在睡覺,卻也是個投身監獄三十年的愛國老青年啊!
我和李鐵柱的心緊張到了極點。
隻見另一個獄卒揉了揉眼睛,在確定四周空無一人之後,懵懂地搖了搖頭:“我好像也聽到腳步聲了,可是沒人啊?難道是我的幻覺?”
我都想把這兩個壞事的家夥給掐死。尼瑪,要抓便抓唄!還玩什麼心跳遊戲?
雖然我對老騙子的紙尿褲很有信心,但是這畢竟是身外之物啊,騙得了機器騙不了人的。有的人能夠聽聲辨物,雖然這事情是資深的人才可以辦到,但是誰知道這兩個其貌不揚的獄卒是不是那種所謂的秘密武器呢?
若是等一下那兩個獄卒暴起,然後把我們兩個的紙尿褲憑空撕下來,最後帶到那監獄領導麵前,那可就好玩了。
不是好玩,是玩命啊!
正當我和李鐵柱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之時,我再次聽到了那兩個獄卒的對話。
“唉,可能是我們太累了吧,守著這個大門那麼久了!天天沒得休息多少,都要折壽了!”
“完顏老兒如此猖狂!要不是現在迫不得已寄人籬下,等到我大宋收複河山,我一定要他好看!”
“哎!別說了!等下驚動到他就不好啦!咱們隻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擔心那兩個勞什子垃圾皇帝幹什麼?好好過日子才是正道啊……”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倆人的覺悟也不算太高嘛,至少沒有小兵那貨那麼聰明。
同時我也要感歎宋徽宗和他兒子倆活寶的人緣之差,奶奶的,真是應驗了一句話——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啊!
我和李鐵柱見沒有危險,便給自己壯了壯膽,徑自往前方走去。
前麵坐著剔牙的那貨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監獄領導,看上去威風凜凜的樣子,大概便是倆獄卒所說的完顏大人了。說實話,這完顏大人長得實在是對不起觀眾——臉上布滿刀疤,絡腮胡,咧嘴的時候門牙還空了一顆,露出那細菌奇多無比的口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