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河幹兄妹離開了汪府。突然龍岩出現在他們麵前。龍岩笑著說:“聽說你們又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我請二位去酒樓慶賀一下,想聽一聽你們汪府捉妖的故事。”
河幹回答:“你又取笑我們了,哪有什麼值得慶賀的事。不過你要請我們吃飯這個倒可以,我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三人走進了一家酒樓,邊吃邊聊,酒逢知己千杯少,這頓飯吃得異常開心。
好像是為了配合大家高興的心情,大街上傳來歡快嘹亮的喇叭、嗩呐吹奏的樂曲聲,幾人探頭一看,見大街上來了一支喜氣洋洋的娶親隊伍。
新郎官滿麵春風騎坐在高頭大馬上,新娘子的八抬大轎顫顫悠悠跟在後麵。整個隊伍披紅掛彩,轎夫們故意左扭右晃,逗得看熱鬧的人群發出陣陣哄笑。
盼七小女兒愛玩的天性露出來了,她說:“我還沒看過人間是怎樣娶新娘子呢,我要去看一看,你們兩個慢慢聊。”
龍岩說:“既然我們吃完了,一起去吧。”
幾個人剛來到大街上,喜婆就把紅花生、紅棗、喜麩子撒了他們一身,幾個人嘻嘻哈哈鬧做一團。
盼七叫道:“撒這個幹什麼呀?龍岩將來你拜堂成親的時候,我給你當喜婆,專門撒這個。”
龍岩接道:“對,對,對,到時候我一定請你。你幹這個很合適,喜婆一般都是話多又醜的。”
盼七聽了又氣又惱,看看周圍人群擁擠,誰也不會注意什麼,抬腳向龍岩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腳。
龍岩疼得‘哎喲’一聲,彎腰捂住了自己的腿。
盼七裝作若無其事的沒事人一樣,目不轉睛的看著新娘隊伍。
河幹忙問:“怎麼了龍岩兄?”
“沒……沒事,有人踩了我的腳。”龍岩不好意思說盼七踢了他。他邊說邊掃了盼七一眼,看盼七憋著笑一臉的幸災樂禍。
龍岩湊到盼七麵前,說了一句:“最毒莫過婦人心。”
盼七不動聲色的回答:“某人嘴賤討打。”
兩個人正打著嘴仗,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新娘子花轎的正下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人們的驚叫聲還沒有喊出口,花轎瞬間掉了進去,然後那個黑洞又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消失不見了。
一切都是這樣詭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這事是真的。
街道一切如舊,幾個轎夫呆呆地扛著轎杆,鬧不明白花轎到底去哪兒了?看熱鬧的人吵嚷起來:見鬼了,大白天裏見鬼了!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前幾天,在李家口巷子一個新娘子也這樣失蹤了。”
“對呀,對呀,這一段時間有好幾個新娘子都在成親的路上不見了蹤影。聽說官府正在調查此事呢。”
“官府管得了人間的官司,這麼邪乎的事,懸!恐怕隻有玉皇大帝來斷案啦!”
可憐的新郎官先是嚇得六神無主,後在眾人的提醒下,忙借來頭、鐵鍬,指揮家丁在新娘子失蹤的地方乒乒乓乓挖起來,他們挖了一個很大的坑,別說新娘子,連個小小的洞口都沒有見到。
這時隻聽有人喊道:“周縣令接到報案來斷案子啦!”
還有人小聲嘀咕:“老百姓擊鼓喊冤他理都不理,幾個月不升堂,沒想到這次跑來的倒挺快!”
隻見一群差役簇擁著一頂丈青色的轎子匆匆趕來,後麵還跟著一群手拿拂塵的道士。
大夥兒拭目以待想看看他們的縣太爺怎樣辦案?一個衙役掀開轎簾,裏麵傳來一聲咳嗽聲。
大夥兒發現,幾個月沒見他們的縣太爺,這個周縣令越發顯得麵黃肌瘦,弱不經風了。隻見他臉色蠟黃,顴骨高,嘴巴突。剛才他想咳嗽一聲,顯現一下縣太爺的官威,結果因為自己體虛多病,內力不足,使得那聲咳嗽又尖又細,像個女人裝模作樣的腔調。
善良的百姓就想:怪不得幾個月沒見縣太爺的麵,原來他老人家生病了。
周縣令皺著眉頭看了看新郎官等人刨出的土坑,臉色陰沉圍著大坑轉了好幾圈。
河幹幾個站在坑邊同樣百思不得其解,“什麼妖怪能來無影去無蹤?”
周縣令清清嗓子對周圍的老百姓說:“各位子民,稍安勿躁,鑒於本縣近期屢有新娘子失蹤,當然聽說鄰縣也有女子失蹤,本官是心急如焚,一直在著力訪查,奈何這些新娘子失蹤的著實蹊蹺,所以本官請來了神仙道長,請他們施仙法,查明這些新娘子的去向。”
大家的目光向跟來的道士望去,這群道士足足有二三十人,為首的自稱是一指道長。一指道長一甩拂塵,這群道士圍著土坑盤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