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從月試探她,“這是新送來的屍體,你看看這是什麼情況?”
屍體上,有個血紅的窟窿,是被人剜心而死的,四周流出的鮮血已經幹涸了,看血漬的顏色,他大概死了兩個時辰左右。
這種屍體,驗屍效果最好。
安司給她遞了一把刀片。
子非拒絕了,“我驗屍不這麼驗。”
安司和付從月都盯著她看,大概想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子非抖了抖袖子,裏麵一條青蛇被她抖了出來。
付從月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安司卻專注地看著她這種新潮的驗屍法,想從中學點經驗。
青蛇在屍體的臉上遊走了一圈,而後吞噬了屍體的眼珠子,當它吞吃眼珠子後,青蛇也對上了子非的眼,仿佛是向她傳遞什麼消息。
子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付從月打心底裏不悅,“你不要毀壞他人的遺體,這成何體統!”
子非緩緩地開口,“死者不是被人剜心而死的,而是在死之後,被人剜心的。”
安司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你為何這樣認為?”
子非隻隱晦地說,“屍體能告訴我很多秘密,但恕我不能奉告。”
付從月越發的不滿了,“我看你就是故弄玄虛。”
安司長長地吸了口氣,“可是她說對了。”
付從月不可置信地看著安司,“安老,你也這麼說?”
安司急於和她交流,直接忽略了付從月,立刻問她,“你還看出什麼來了?”
子非摸了摸青蛇的頭,麵無表情地說,“死者死之前,和人同房過,他患了馬上風,而後死去。”
話鋒一轉,她又說,“但好像他的身份見不得光,於是就有人剜出了他的心,偽裝成凶案,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身上去了。”
安司目露讚許之色,“嗯,你說得都不錯。”
他解釋道,“這個男人在偷情的時候,沒想到一激動,他竟然死了,女主剜出了他的心,試圖栽贓給男主,到時候她不過是因**案被牽連,卻也不會因為殺人被處死。”
“果然是莫歸客的弟子,你有幾分本事。”
他低頭在付從月耳畔,說了點什麼。
付從月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子非詢問道,“請問,我明天就能過來了嗎?”
付從月對她說,“你今天就先在這裏歇著,我有件事急於處理,等我處理完了,我還有事情要交代給你。”
“安司,你帶她去客房。”
他臉上有點顧慮,好像是為了另一件事而發愁。
安司一邊拖著她走,一邊對她囑咐道,“你先在這裏歇著吧,但是後院的第十八間屋子裏,你千萬不要去。”
子非狐疑道,“為何不能去?”
“讓你不要去你就不要去,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安司罵過後,恍然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了,於是又立即道歉,可這樣也加劇了她的疑慮。
她在想,付從月是要去見一個什麼人,或者辦一件什麼事情,才會突然那麼慌張呢!
子非生來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她覺得眼下機會正好。
她要夜探第十八間屋子,她知道那裏正是,停屍房。
所有被鬼女殺死過的屍體,現在都在停屍房裏擺放著,若是小青去看,一定能夠知道些什麼。
……
停屍房裏。
子非從窗戶外跳了進去。
她指尖挑起五根針,各自分散在門前的五處,一旦有人進來,勢必會被東南西北方向的四根針紮到,最後一根針正中其麵而來,他將無法避及。
她做完這些防備後,走到某一處,一下揭開了屍體上的白布,屍體已經變得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