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熵和他相處曆來都很融洽,漸漸地,子非就有點眼紅了,她不禁埋怨道,“你自己沒孩子嗎?抱著別人家的孩子不肯撒手。”
君厭生有些無語,“我怎麼可能有孩子?”
他是聖上親賜的血衣侯,本事並無家族勢力在背後支撐著,完全是靠自己的手段才在南陵立足腳跟。
久而久之,他就深得聖上的信任,尤其是這幾年,那位陛下,竟對他有了一種病態的依賴,凡事都要他親力親為。
他常年為職務奔走,府中空蕩蕩的,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又哪裏來的小孩子。
實話說,一般的小孩子他還覺得煩,但誰叫他懷中是小少爺呢!
他就是和小少爺投緣。
“我有一味藥,專治不孕不育症,或許你能用上。”
子非狎昵的話回響在他耳畔。
君厭生立即抬眼,剜了她一眼,“你莫不是覺得我很好惹?”
九熵伏在他的肩上,瞌睡蟲上來,他已經在打呼了。
然後一不防備,就被子非給扯了下來。
九熵被嚇著了,“怎麼了,怎麼了?”
君厭生怒不可遏地問她,“你幹什麼?”
子非縮回手,咬咬牙道,“你給我抱,行不行?”
九熵害怕地說,“大概不行的吧,你會摔碎我的。”
君厭生把九熵抱得更緊了,順便也離她遠了一些。
子非心裏有氣說不出。
那是她的親兒子,為什麼看起來更像是他的兒子?
話說這變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過了一會兒,九熵就叫嚷著說,“我要吃燒鵝。”
子非幽幽地說,“鵝都被你吃光了,鵝不要麵子的嗎?”
君厭生仍舊表現出超乎尋常的大方,“去我府中,我讓人給你做。”
子非終於惱怒了,“你真的有病嗎?拿別人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寵物來喂養?”
九熵抱緊了君厭生的脖子,絕不撒手。
看來不僅某人拿他當兒子養,他也拿某人當老子來看。
她心中有點急切,又有點嫉妒。
萬一,九熵假戲真做就不得了了,畢竟,她將殺死君厭生。
君厭生抱著九熵走在了前麵,並給她遞來一記警告的眼神,“你最好別跟來。”
子非惱羞成怒地叫道,“九熵,今日你若隨他一起去,從今往後,你也別回家了。”
君厭生誠心和她對著幹,“你不回家,就住我這裏,我這裏什麼都有,你要什麼都可以。”
九熵夾在這兩人之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兩人水火不容,無論他幫誰,都難逃一頓打。
子非指尖拈著幾根銀針,她忿忿地說道,“你最好別逼我對你動手。”
他單手拿著長劍,送到了她的脖子邊,他血眸妖異,且極冷,“你讓開。”
子非心裏有所顧忌,她絕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和他打起來,否則她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反倒還會引起龍齒的關注。
當然她不主動和他打起來,君厭生是懶得和她鬥的。
一時間就這樣僵持住了。
忽然之間,就有一個人從他們身後走了過來。
那清雋霸道的容顏,正是黎澤水無疑。
他先是看了幾眼子非,再是把頭扭向弦卿,一臉古怪地問,“弦卿,你怎麼能這麼為難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