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眾人聽到武烈的師傅竟然也在平州,頓時眼睛一亮,本都想詳細詢問一下,可馬上又聽武烈說道:“師傅教了我四年,上了年紀的人總說葉落歸根,實在挽留不住,就送回山東老家了。在我上高二那年老家傳來消息說,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了,可惜當時我都沒能趕回去送送他老人家。”說罷沉痛地歎了口氣。
“人死如燈滅啊,你也不要過於悲傷,如果你師傅知道你可以光大官針神技的話,也可以含笑九泉了。”楊老爺子深有感慨地安慰道,旁邊眾人也紛紛出言勸慰。
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個莫須有的師傅,武烈當然不會過度悲傷了,見大家連連相勸,也就很快止住低沉的作秀心情。
神針七弟子馬清和生性高傲,雖入門最晚,但馬家以家傳硬氣功在平州也是薄有微名,兼且此人天資頗高,平日很受楊老爺子寵愛,早已養成目空一切的自大心理。
此時早已不耐,當下輕浮地說道:“武先生,可否演示一番官針絕技,讓我等也開開眼界?”
眾人聞言各懷心思地看向武烈,神針楊雖覺自己弟子此舉稍嫌莽撞,但是也如自己一般心思,所以並未出言阻攔。三弟子李鎮江似是早已知道老七會如此做,心下微微冷笑,卻不多言,隻是緊緊盯住武烈,極想知道此人該如何化解。
武烈眉頭微蹙,不禁微有不悅。針灸神術本為濟世活人之用,豈能隨便戲耍般演示於人前?如果神針楊也是一般心思的話,那麼此人的醫德未免太使自己失望了。
想到這裏,微微一笑,武烈朗聲說道:“各位非想觀看本無不可,但是一般演示很難體現官針精微之處,而此處又沒有病人患者,如果不嫌後進冒昧的話,七先生能否協助演示?”
古今大凡研究針灸的醫者哪個不是經常在自身試針的?七弟子馬清和聞言不由微哂,自恃家傳硬氣功尚有幾分造詣,就想給武烈一個下馬威,就大步走到客廳中間空地上,伸出粗壯的手臂笑道:“兄弟的胳膊在練針之時都紮成了篩子眼了,小兄弟隻管找好地方紮就是。”言罷仰天大笑。
武烈望著眼前這位輕狂的神針弟子不禁有點猶豫,自己有心要教訓他一頓,但是還需顧及自己徒弟馬連海的麵子,畢竟小馬在小時候曾被人家收留,雖沒授藝之德,畢竟還有養育之恩。
旁邊的馬連海對馬清和的態度也深感氣惱異常,在眾人麵前竟然如此折辱自己的師傅,真是豈有此理。抬眼擔憂地看向師傅,見師傅的眼神明顯有相詢之意,心中一動,難道師傅也看不慣馬清和而要出手教訓他嗎?心下一喜,連忙對師傅用力眨眨眼。
武烈看到自己新收的徒弟竟然如此機敏可人,心懷大慰,連帶著對馬清和的不恭態度也不願過多計較了。施施然走到客廳中央站定,對楊老爺子微微點頭致禮後,右手迎空一撩,拇食中三指做掐針狀,連續刺向馬清和的肩頭和肘彎,動作迅捷異常,同時口中還淡淡地說道:“行針之要,最重氣感。請七先生體驗一下手太陰肺經的循行走向與醫經上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