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諾看著空無依然的辦公室,去了更衣室換好自己的衣服,拿著自己來時候的袋子,便走出了酒店,一個人,默默的看著依舊燈火輝煌的酒店,又看了看對麵的黑暗,這個就是現實社會,有的地方永遠輝煌,有的地方,則永遠暗無天日。
走吧!還等什麼呢?趁著還有時間,趕緊找個地方棲身吧!雲諾拎著不算沉的行李袋子,默默的走在路上,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又在許雲諾的口袋中響了起來,這麼晚了會是誰打來的電話,會不會是心心,許雲諾想著心心這個救星,趕緊拿起電話,可是當她拿起電話的時候,卻看見的仍舊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是心心吧!許雲諾懷著忐忑的心情,快速的按下了接通鍵。
“諾諾,你在哪裏?我一會兒要去參加一個慶典,會經過你租住的房子,我想去看看你,你在沒在家?”電話那邊,是許東依舊沉著的聲音。
“對不起,我無話跟你說。”又是他,許雲諾憤憤不平的將手機關機,如果她小時候,他也這樣對她,她一定不會想現在一樣恨著他,可是他沒有,他讓她失去了父親母親,讓她失去了所有的愛,他還有什麼資格說要看她,她不想見他,一點都不想見到,許雲諾想著,快步走向前邊,一心想著許東的事情,雲諾竟沒有看見前邊的汽車,下一刻,隨著汽車的臨近,汽笛聲也快速響亮的響了起來。
許雲諾聽著汽車的聲音,赫然抬起頭,趕緊加快了腳步,躲開了向她迎麵而來的車,誰知就在她躲開那輛車的時候,一陣更加急促的汽笛聲再次響了起來,許雲諾忽的轉過頭,下一刻,一道刺眼的車燈瞬間照射在了許雲諾的眼睛上,許雲諾看著眼前刺疼著眼睛的光芒,忽然忘記了挪動步子,久久,直到那輛車離自己越來越近,許雲諾才意識到要趕緊逃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這個時候,那輛車距離許雲諾,隻有三米不到的距離……
“啊……”許雲諾看著迎向自己的車頭,忽的就大喊了起來,下一刻,隻覺一陣劇烈的風快速向自己襲來,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股巨大的風快速的將她拍在了地上,許雲諾重心不穩的倒在地上,聲音也卡在了喉嚨中,怎麼也釋放不出來了。
這一刻,許雲諾看著就停在自己眼前的車頭,瞬間就嚇傻了。
“你是白|癡嗎?這是汽車道,真是白|癡。”韓夕辰走下自己寶藍色的保時捷,一邊走向剛剛擋在他麵前的人,一邊大聲的喊了起來,他這是做了什麼缺德事嗎?怎麼最近沒遇到一件好事。
聽著熟悉的聲音,許雲諾不禁愣住,直到感覺一個人的腳隱約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許雲諾忽的就抬起頭,下一刻,便看見了身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好看男人,正高傲的站立在自己的麵前,那個人的臉很好看,有著好看的棱角,鼻子挺挺的,嘴唇很薄,一雙眼睛,如豹子一般明亮。
豹子?是他?許雲諾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瞬間,早晨發生的所有事忽然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他,是他,沒錯,她還記得他,許雲諾想著,默默的閉上眼,因為她現在,真的沒有吵架的力氣了。
韓夕辰看著眼前忽然垂下眼眸的女人,不禁驚慌起來,這女人沒事吧!怎麼會忽然垂下眼眸,剛剛他好像沒有撞到她,可是她……她的身影好熟悉,韓夕辰想著,不禁蹲下|身,下一刻,一張熟悉的白|皙臉龐,瞬間就出現在了韓夕辰的眼中。
“怎麼是你?”韓夕辰看著許雲諾的臉,似乎是恢複了之前的高傲,大聲的說了出來。
“果然是你!”韓夕辰的話一說完,便聽見許雲諾輕輕的聲音響了起來,此刻,她的聲音有些弱小,與之前跟他吵架的聲音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似乎是很累了的樣子。
韓夕辰聽著許雲諾的聲音,不禁皺起眉,這個女人不是很厲害的嗎?跟母老虎沒兩樣,而且還霸道的要命,就算是跟她分開,他的腦海裏還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隻要他閑下來的時候,她就會鑽進他的腦袋裏去折磨他,這還不夠,還要在現實中折磨他。
“你夠可以的,怎麼了?又跑來這裏碰瓷兒來了?”韓夕辰想著可惡的幻影,對著許雲諾就大喊了起來。
“是你差點撞到我好不好,你憑什麼說我碰瓷兒,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一段路是控製速度的好不好?你剛剛都快飆過一百邁了,要不要我找來交警幫幫忙,我怎麼一看見你就沒好事。”許雲諾聽到韓夕辰的話,沒好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腳踝處很疼,但是她這次一定不會放過眼前這個男人,她害得她無家可歸了好不好,居然還敢出現在她麵前,看來老天爺也是長眼睛的。
“嗬嗬……真是賊喊捉賊,你叫啊!我倒是要看看警察會怎麼做。”韓夕辰雙手自然下垂,想著許雲諾那邊走近了一些,仔細的大量了一圈許雲諾,這女人一天都去哪裏了?怎麼看上去很累的樣子?早上還神氣活現的,現在看上去怎麼這麼疲憊,她是去上班了嗎?難道說她去功底上班?是搬磚頭還是抗麻袋?韓夕辰想著,忽然意識到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這女人在這裏幹什麼呢?這麼晚了,她都不用回家的嗎?想著,還是問了出來,“喂!笨女人,你怎麼不回家呢?”
“家?”許雲諾重複著那個字,不禁看向了韓夕辰。
她哪裏還有家了,唯一一個可以回憶到曾經的地方都被他給霸占了,她哪裏還有家了,現在的她,不過是比孤魂野鬼好一點罷了,如果媽媽還在世就好了,媽媽一定會給她最溫暖的擁抱,雖然那個擁抱給不了她什麼,卻能夠讓她勇敢起來。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複存在,許雲諾想著,忽然感覺有些冷,明明就穿的不少的她,忽然就打起了寒顫。
韓夕辰看著許雲諾打著寒顫的模樣,一股奇怪的感覺忽然就劃過了他的整個身體,那種感覺有些奇妙,其妙到韓夕辰根本就沒有辦法在一時間消化掉,可是他的行動上卻先一步做了出來,他快速的脫下了自己的黑色西裝外套,披在了許雲諾的身上,雖然兩個人依舊對峙著,可是目光裏卻少了許多剛剛那樣針尖對麥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