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淩在體育館挑釁馬前的事,還是被宣揚開了,大家對紀淩越發好奇,尤其是訓練方式,畢竟中國劍術與西洋擊劍是有差異的,紀淩能在一個星期內做出改變麼?於是小道消息紛紛揚揚了,居然說紀淩每晚都在與教練賭牌,沒有練劍。
星期天的早上,這消息漫天飛,大家心裏奇怪,就算認輸,也沒必要玩撲克浪費時間嘛。馬前掂著手上的花劍,哼道:“簡直是胡鬧,我早說了這是個笑話。”
孫知程沒多說什麼,但暗感不妥,石峰岩與紀淩認輸不練劍,他是絕對不相信的,聽了馬前的話,便道:“那你還弄花劍做什麼?”
馬前眉頭一皺,卻笑了,道:“怎麼?你打算親自下場麼?”
孫知程雙目冷了些,道:“若你沒有信心,我……下場又如何?”
而此時的南珠訓練場中,近五十的學員們都集中起來,紛紛表態說,“一定得去觀戰。”“你說我們隊能贏嗎?對方市內第一哎。”“胡說,你看蘇素姐,多有自信的模樣。”
蘇素左眉挑起,喝道:“就不能安靜一下嗎?”
全場人都納悶的閉上嘴了。孟良也拍了拍手,道:“又不是你們去比賽,操心什麼?好好練習。”大家隻好聳聳肩,有氣無力的對打了起來。
丁一與謝耀國就站在蘇素身旁,隻是見她一臉的冰冷,都沒敢搭理。丁一低聲道:“為什麼呢?輸贏對我們沒多大影響呀,怎麼蘇素這般嚴肅?”
謝耀國輕輕搖頭,歎道:“猜不透,女生的心思實在猜不透。”
蘇素盯著走廊,心裏越發煩躁,連自個都說不清楚。
更衣室內,紀淩脫下負重衣,交給石峰岩,道:“我以為你要我戴著去比賽的。”石峰岩笑了,問:“緊張嗎?”
紀淩深深舒了口氣,道:“下午,還早著呢,到時候再緊張吧。”
石峰岩又一笑,道:“蘇素,耀國還有丁一,根基很好,待你最後上場的時候,兩隊差距不會很大的。”頓一下,又道:“蘇素的天分很高,隻是EQ差了點,畢竟比劍是一場體力與智力的競賽。她情緒太容易激動了,討厭一個人從不收斂的。”
紀淩想起蘇素那刀子眼神,歎道:“我這幾天也想找機會跟她談,不過她好像很抗拒。”
石峰岩道:“比賽前,要與隊友交流好,去吧。”
紀淩心想也算是個好機會,點頭離開更衣室,拐彎就見蘇素眼巴巴的盯過來,隻好道:“跟我來吧,有話跟你說。”道罷率先走出大門。
蘇素一怔,見大家都注視著自己,隻好大聲一哼,大模大樣的跟了出去,睜眼沒看紀淩背影就道:“快說吧!我沒空。”
紀淩看四周無人,這才轉身道:“我平時不愛多說話,也沒想過讓別人不愉快,關於更衣室……”
蘇素明白大半,手掌淩空一擋,道:“哎,你以為我還介意那件事?”
紀淩愕然,道:“要不,你為什麼老這麼瞪我?”
“很簡單,我討厭那種仗著自己家裏有點錢,就不學無術,到處騙女孩子的人,最討厭了!”蘇素嘟著嘴,狠狠道:“而且你!不讀書,就知道自閉,心理肯定很黑暗!”
紀淩禁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想了想,奇道:“為什麼說我不讀書呢?”
蘇素沒好氣地說:“看你模樣就知道了,你說,上次考試,年級排第幾了?”
“第三。”
“倒數第三?”
紀淩搖頭。
這倒讓蘇素大感意外,在她心目中,紀淩就長著一副不讀書的臉,當下尷尬的嗬嗬兩聲,道:“也難怪啊,你這種沒朋友,孤零零的家夥,除了讀書,還能做什麼?”
紀淩反而發覺這蘇素怪怪的了,道:“給我答複,還針對我麼?”
蘇素到這份上,撐不下去了,便裝作隨意地說:“既然你有意加入擊劍隊,怕這兩年都得見麵,就饒了你吧。”心想我算大方了,你無話可說了吧。
紀淩似乎茫然,道:“你誤會了,三星期後的團體賽結束,我就離開這裏的。”
“啊?”蘇素吃驚道:“你不是跟教練學擊劍的嗎?”
紀淩聳肩道:“我對成為運動員毫無興趣,不過是跟教練學一個月,看能悟到什麼。”
蘇素怒火燃燒,叫道:“你這混蛋,我早看出你是個混著過日子的二世祖!告訴你,團體賽之前,我就能趕你走!”罵罷,氣衝衝的回去了。
紀淩不解了,心想,難道非得將擊劍看作事業,才能受你認可嗎?正想著,聽見背後有腳步聲,急忙回頭看去,見一個白衣襯衫,頭戴圓帽的少年剛拐向馬路。“又是你!”紀淩心裏不快,腳板生風,幾步也離開了體育館範圍,遠遠叫:“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