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中準備好的菜肴依舊可口,達魯感到一刹那的恍惚,仿佛時間停留半個多月前還沒走,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自己恐怕已經在費尼克斯的算計之中了吧!席間的索羅也不複曾經的笑麵相對,他默默的開了一瓶‘血蘭’拿過兩個杯子又默默的斟滿了酒道:“老弟,喝一點吧,這可是上好的血蘭,我的珍藏品。”說著他勉強從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索羅的念情倒是出乎達魯的意料,他裝出灑脫的笑著舉起杯子道:“那大哥今天不要再小氣了,讓我喝光這一瓶又何妨!”話語中那種再也沒有明天的絕望感像魔咒一樣潛伏進在場的士兵心中。
“無關,無關。”索羅附和著大笑起來,兩人起身幹杯,索羅借著起身的空隙以蚊呐般的聲音說:“老弟,一會見機行事,你的護衛隊我已經讓心腹安全的送出城去,而外麵的部隊我也已經命令給了每人三天的隨身糧草。”
達魯狂笑著裝醉道:“大哥,我不日將被押往聖城,你就讓我多喝一杯吧。”說著他衝索羅使了個眼色;索羅會意的裝出無奈的聲音道:“老弟,夠了,一會安心上路吧。”說著他整個人走向達魯意圖搶奪被達魯牢牢捧在胸前的酒瓶。
安心上路。。。。雖然自己是已經在絕境了,不過也不用說的必死無疑一樣嘛,達魯聽著索羅的話總是感覺那麼的別扭。
兩人故意營造出爭奪酒瓶的假想而扯在一起,一邊的士兵摩拳擦掌想要上前邀功拉開達魯卻被索羅陰鷙的目光逼退;“大哥我走了你隻怕很難向陛下交代,畢竟這麼多雙眼睛在看著,你對我的心意我領了。”達魯絕望的意念中再泛不出一絲求生意誌,對他來說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即使自己能跑出去又能做什麼呢?
“我也不想這樣,也沒辦法。”索羅的苦笑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無奈,他一把搶過達魯手中的酒瓶道:“夠了,老弟,不要喝了,我會為你向陛下求情的。”
“憑什麼不讓我進去?這裏是我大哥的地方。”一個女聲吵鬧著似乎想越過戒備森嚴的包圍圈來餐廳。
索羅苦笑著衝達魯使了個眼色,隨即呼喝守衛散開讓該女子進來,來的人赫然是一襲素衣長裙的莎莉埡;“莎莉埡,還不回去,這裏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家的進來幹什麼?”索羅厲聲訓斥著莎莉埡,一邊卻還是讓守衛把她放了進來。
莎莉埡的目光有些渙散的淒聲說:“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裏有我的未婚夫,為什麼我不能來這裏見一見我的未婚夫,大哥,你說給我聽!”
不等索羅說什麼達魯卻搶先道:“莎莉埡,你能來見我我真的很高興,但是還是讓我自己來告訴你我的處境;我現在再不是以前年少有為尊崇萬分的雲城統領和西月家的家主了,我現在隻是被陛下通緝的要犯。”話雖然頹廢無比,但說話的口氣已經帶有些許溫暖的生機。
“那你還是達魯西月嗎?”莎莉埡的眼睛中射出淡然的光芒。
“恩,我的身份已經改變,我的名字卻不會改變,莎莉埡,謝謝。”達魯心中的感動堆積的無法發泄,隻能用誠摯的謝謝來不斷宣泄著內心那如同冬日火爐般的暖意,在自己眾叛親離的今天,莎莉埡還能專程來看自己這已經夠了。
“既然你還是達魯西月,那就沒有錯,你就是我的未婚夫,未來的丈夫,而作為妻子的我實在找不到可以不來這裏的理由。”莎莉埡輕柔的語氣帶著堅定的決心,在她說話的那一刹那,達魯感到莎莉埡的身上發著光,一種無法言語的聖潔氣息撲麵而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達魯切實的在這個少女身上感到神聖的氣息,同時感覺到的還有自己羞愧難當的心,自己為了自己的利益與菲拉洛家族做了交易,莎莉埡就是交易的一部分。達魯的胸腔中混合著感動與愧疚,來回衝擊著他已經瀕臨死亡的心靈。
餐廳中再沒有一點聲音,良久,達魯帶著生氣的聲音再度響起:“莎莉埡,能過來讓我抱抱嗎?”
莎莉埡依言慢慢的走向達魯,臉上帶著淡定的微笑;達魯再也控製不住內心沸騰的感情,他知道這個叫做莎莉埡的女子將永遠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計劃按照莎莉埡的劇本慢慢的進行著,按照原定的計劃莎莉埡會主動成為達魯逃脫的人質,當然其中還需要索羅的大力配合;索羅在一邊臉色卻是逐漸緩和下來,他笑吟吟的看著擁抱中的兩人,自顧自拿起高腳杯細細的品著酒。
達魯卻似乎陶醉過了頭,懷中的莎莉埡本想提醒他盡快實施行動,所剩下的時間不多,卻見到達魯微躉著眉頭,有點深情有點傷感的樣子心下一軟竟是再也說不出半個字做出任何行動;隻能任由達魯緊緊抱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