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明亮卻沒有太陽,西哈魯站在基斯辦公室的窗前眺望著天空,總是覺得站的高一點自己離天空就近一點;城牆上厚厚的堅冰即使站在這裏都清晰可見;時間現在應該是早上十點左右吧,嘉希在這個時候會做點什麼呢?西哈魯現在並不覺得難過,隻是有一些惆悵,他知道自己年輕的生命也許就會結束在今天晚上。
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感情主動請纓的呢?說自己是偉大的人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充其量隻是一個中級的軍官而已,也許自己的年紀配合著自己的軍銜聽上去是有點年少有為的樣子,但是自己清楚自己隻是個平凡的人,武技不算精通,魔法幾乎一竅不通,遇見危險也會害怕的兩腿發軟。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自己,主動接下了必死的任務,想著想著西哈魯嘴角開始掛上一絲笑容,笑容著帶著滿足的驕傲。
午飯時間西哈魯來到軍官餐廳,餐廳中的所有在看到他的到來集體停止了用餐,行著注目禮,不知道是誰帶頭鼓起了掌,整個餐廳瞬間被掌聲所包圍,西哈魯有點不好意思的傻笑著抓了抓頭說:“大家不要這樣嘛,我這不是還沒去嗎?等我回來了再鼓掌也不遲啊。”
西哈魯的話像是一個很冷的笑話,餐廳中的掌聲停止了,每個人都用一種悲傷的笑容回應著西哈魯;這頓飯吃的很難受,西哈魯是這樣認為的,餐廳中的氣氛仿佛殯儀館一樣的肅穆,西哈魯急急的吃完午飯就跑了出去。
下午西哈魯一個人呆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發呆,手頭也再沒有事情可做,城頭的防務也用不著掛心,極度無聊中西哈魯的思緒漂流到了很遠很遠的過去;過去的自己究竟是怎麼樣的呢?記憶中的自己日子過的像流水一樣空白清澈,隻有日出日落,隻有吃飯睡覺,沒有一點具體的事情和歡笑。
西哈魯坐在那裏幾乎是熬到了天黑,冬天的天黑的特別快,沒有太陽的日子更加誇張,從下午四點開始天色就蒙上了黑衣,西哈魯再不敢到餐廳去用餐,隻有讓勤務兵送到自己的辦公室中;吃著飯菜的西哈魯內心終於真實感覺到了一絲悲愴,記得幾個月前在王宮中開會時看到過一幅畫叫做‘最後的晚餐’,畫的內容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這個名字此刻想來卻確是傷感無比。
是夜,晚上十一點,半夜的天氣冷的讓人難以忍受不了,正常的人在這個時間已經早早躲在被窩中享受著可貴的溫暖;王都中出現了二十個影子,出了城慢慢的向叛軍駐紮的營地行進著。
西哈魯就在這二十人中,這二十人是基斯臨時從第一軍中挑選出的敢死隊,在寒冷的空氣中還隱藏著為數五十的第二軍的魔法精銳跟隨著西哈魯等人腳步,地麵結了厚冰,腳踩在上麵是滑膩的不真實感,西哈魯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腦海中浮現出基斯讓他臨時背熟的叛軍營地的內部結構地圖,依照記憶輜重營處於叛軍大本營的中樞地帶,四周被兵營層層包裹。
混進營地中央並不是什麼難事,西哈魯打暈了門口凍的直發抖的守衛率領著部隊長驅直入,像一把尖刀直指向輜重營;西哈魯明白自己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後門口守衛會換班,到時候自己還沒來得及完成任務的話那就代表著自己失敗了。
凜冽的寒風刮的西哈魯的臉生疼,叛軍重重的營帳中大都沒有了聲息,想必是已經休息了;整個叛軍的營地大的超乎了西哈魯的想象,轉了大約二十分鍾,西哈魯一行才來到營地中央,一路而沒有被人發現,行動進行到現在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