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豺狼的獠牙(1 / 3)

雨水淋漓的下午,征討一軍和二軍的統帥互相凝視著,屍鴻遍野,血水混合著雨水滲入青草的土地裏慢慢流向不遠處的亞裏米亞河,最終彙流到神秘無邊的流雲海.

"你怎麼過來了."基斯艱澀的開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呼吸慢慢的平複了,充血的雙眼開始露出緩和,他的目光看向西哈魯,包含著疑惑,困頓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失望.

"我來解將軍的困局."西哈魯淡淡的說,他的目光投向遠處基斯的軍營中,遠遠看去軍營口的黑色六芒星旗幟已經悄悄的更換上紫色滿月旗;"如你所見,大勢已去,不如一個月,王都必破."基斯悠悠的歎了口氣,拂去臉上的雨水苦澀的說:"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克拉森爾也已經被'扭曲機器'所控製."

士兵們慢慢的整理著自己的隊列,原本士氣高昂,軍容鼎盛的征討軍此刻像是落魄的喪家之犬;"沒有,將軍請振作,一切還沒有完."西哈魯把視線轉了回來,他有些悲傷的看著頹喪的基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就是永遠創造奇跡的帝國軍神.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把被叛軍西部軍力所占據的營地搶奪回來,隻要能搶回來,我們一定能勝利的."西哈魯的眼睛是星辰,閃爍著奪目的異彩,直把不遠處的基斯看的楞在那裏,他感覺今天的西哈魯很不一樣,似乎散發著超群的氣質.

基斯困頓的問道:"克拉森爾發生什麼了?"直覺告訴他在克拉森爾西哈魯的思想轉變了,原先那個陽光開朗的西哈魯猛然的像是成長到了自己看不懂的階段,不過也許,這才是這個少年本來的麵目吧.

"有個叫費斯蒙的流浪詩人吹了一首曲子給我,於是我覺悟了."西哈魯一邊忙著整合兩邊的部隊一邊回答道:"與其悲哀的坐以待斃,還不如自己去選擇自己想要走的方向,將軍,不是嗎?也許今日之戰我們都會被載入史詩呢!"

軍隊很快在西哈魯的整頓下整合完畢,軍容看上去還不錯,在細密的水線中默默站成一條直線,西哈魯滿意的看了看又把目光投向基斯道:"下麵的一切就看將軍的了,副軍長西哈魯在此隨時待命."說著他深深的笑了,雨水中藍色的長發漸漸的褪色成灰.

"費斯蒙啊"基斯喃喃的念頌著費斯蒙這個名字,忽然一掃起初的頹態,麵容上浮現的冷酷如初;"全軍聽命,不計任何代價奪回原本我們的營地,為了守護那裏到最後一滴鮮血流盡的戰士們."基斯高高舉起'斷罪'斬斷雨絲堅定的說.

軍營口是瑞格文在那裏等著他們,兩股人馬迅速的交織在一起,展開寸步不讓的交兵, 比起初前的戰鬥,這樣的戰鬥顯得更加悲壯,因為兩邊的統帥都是惺惺相惜的男人,基斯一騎當先,在亂軍中找尋著瑞格文那高大醒目的身軀.

雨下的越是大,西哈魯心中的烈火燒的越是旺盛,在克拉森爾壓抑了很久的怒氣一下子全部爆發開來,他的劍不斷的劃破被水著扭曲的空間,全然無懼生死,每劍必見血,他的眼睛中的是憤怒,無法製止的憤怒吞噬著他的意誌他的靈魂.

戰鬥持續著,西路的叛軍做夢也沒有想到窮途末路的征討軍突然變成了下山猛虎,銳不可當;"將軍,我們頂不住了."士兵驚恐的向瑞格文求救,換來的卻是瑞格文反手一斧,士兵不可置信的看著瑞格文,似是想不到他會對自己人下手;"所有人戰到最後一刻,敢退後一步者立殺."雨中渾身沾滿鮮血的瑞格文像是地獄中的殺神,凜然的氣勢讓叛軍不得不繼續頑抗著,瑞格文的步伐堅定,一步步的走向聞聲而來的基斯.

"豺狼,就讓我們了斷一切吧."說話間瑞格文的巨斧一下平削向基斯戰馬的馬腿,戰馬悲鳴著仰天倒下;而基斯卻飛快的反應過來提前從馬上跳下靜靜注視著狀若瘋狂的瑞格文道:"好的,斷罪想要喝到強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