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潮流湧退
（內容提要：改革開放後人民群眾生活好了，部分幹部也先富起來。幹部隊伍其中有相當富裕的，也有裁跟鬥進牢房入監獄的。這些都象潮流一樣，不斷地在各個場麵湧動。）
回頭說20世紀90年代初，社會好象突然變了似的。雖然報刊上不再討論姓資、姓社，但人們口頭流傳“一切向錢看！才能向前看；隻有向錢看，才能向前看！”改革開放後社會經濟發展變化很大，最先是農村然後是城市，都有“天翻地覆慨而慷”之歎！公共或其他場所，也有人公開談論怎樣整錢等等。1992年小平同誌南巡講話時說過：“開放以後，一些腐朽的東西也跟著進來了，中國的一些地方也出現了醜惡的現象，如吸毒、嫖娼、經濟犯罪等。要注意很好地抓，堅決取締和打擊，決不能任其發展。”
另一方麵機關幹部都窮，前麵的章節說了，他們就那麼一點幹巴巴的工資。湔江堰市1980年（全國1982年）農業生產責任製後，有點不多的年終獎金。和部隊軍官、工人相比仍然是三等公民，他們都有改變自己經濟地位的願望。改革開放後社會包括幹部，其中部分先富起來。這些人怎樣富的？本小說反映當代人的生活，不得不涉及一些。但本小說不以反腐為宗旨，所以許多事情隻點到為止。
如宣傳部林女士，她主動到湔江堰市的一個鎮。不久由鎮黨委書記提名，鎮人大代表選舉為副鎮長，很快改變自己的經濟狀況。那個選中她的鎮黨委書記，最初兩個的關係還好。甚至兩人在鎮機關共同一間辦公室，分房也在鎮政府宿舍的同一單元樓層。當年非電梯公寓都隻能建6層，人們分房的概念也與現在不同。現在是“頂天立地”即底層和頂層最好。當年為“金三銀四”，即三、四層最好，這兩家人的住房都在第三層。 中國曆史上有“金屋藏嬌”的傳說！隻是此“嬌”實“蛟”，還沒有幹完5年一屆的任期，這位鎮書記即被狠狠地抓了一爪……。
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兩人居然在全鎮有村支書參加的機關幹部大會上，當著100~200名幹部的麵大打出手。兩人的個子身材都差不多，看上去鎮書記個子稍小。林女士居然出手，扯了鎮黨委書記的命根！幸虧沒有傷害到人。旁邊最近的一個村黨支部書記，可能對這兩個有看法，他居然袖手旁觀！如果這村支書出手，鎮書記可能免去被扯之痛！後來第4天他的村支書職務，即被鎮黨委撤銷。這被撤的村支書說過，別人打架他挨誤傷的話。鎮黨委書記和女副鎮長，兩個把事情鬧到市上來。當時的市領導批評說，要鬧就先將工作擱下來！接著林女士被調離。
她曾經想東山再起！林在宣傳部某下屬單位任副職的時候，這年夏天市委調一位新的，青年同誌來任部長。新部長有親戚在輔導站讀函授，因此他對我比較相信。初來乍到新部長即真心地詢問，宣傳部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我也真誠地告訴說，別的沒有什麼，隻是要注意林女士。她會不分場合，也不管有人無人，把胸口上的兩砣給你杵來。新部長不相信地說，哪有這麼凶的女人？
幾天後新部長召開宣傳係統下屬單位，正副職領導見麵會，地點在二王廟東苑的會議廳。輔導站也是下屬單位，這會我也參加了。幾十個與會人員都已經入座，新部長也中間位子上坐下，會議馬上就要召開。林女士突然現身，她身著連衣裙手拿幾張紙，嫋嫋亭亭直到部長身邊。口中說抓緊時間，向領導彙報件工作！然後將手上的紙張，不由分說遞交給新部長。部長剛接過那幾張紙，象之前林女士有時幹的一樣。她的一隻手從部長肩上伸過去。嘴巴說話手指在紙上比劃，胸部已經在部長肩頭觸動！可能因為有言在先，新部長象觸電一樣，叫林女士有事下來再說。林隻好拿著部長遞回的紙，悻悻地走開了。
這位沒有被林女士手榴彈擊中的青年部長，後來當過成都市的區長、區委書記、市屬局長，成長為廳級領導幹部。反之那位被“蛟”抓扯一把的鎮書記，隻幹到縣屬局級即止步。這人實際上有能力，湔江堰市領導也想用他，但提升的時候市人大總是通不過。幾年間林女士轉了幾個單位，但都幹不長久，後來幹脆停薪留職。林外出在一處什麼地方？聽說和人合辦夜總會成功得很！在湔江堰市包括成都、北京，共有幾處住房、鋪麵等房產。前麵的章節曾提及，她自己駕馭標價30多萬元的轎車。
我仍然掛宣傳部秘書，市委中心組記錄，輔導站三個方麵的工作。這時候由輔導站招生又有些發展，在校學員達到400多人。由於精力分散有力不從心的感覺，本著對學員負責，我已經產生脫離出來，單獨隻幹輔導站工作的念頭。1991年開始接連幾件事，迫使我不得不退出宣傳部。
首先市委宣傳部原先的部領導，劉、江、安三個，我配合他們工作都還過得去。劉部長還說過他對我印象很好！但是這年新調一一位姓鍾的副部長後，我工作起來倍感困難。
因為習慣人們都叫他鍾部長，此人剛來就給宣傳部人下馬威。一個新調來和另外單位的人去九寨溝旅遊，晚上他們打3元、5元、10元的麻將。因為這時阿壩州人還不打麻將，故認為他們是賭博，報當地公安查詢這些人。九寨溝公安派出所見是湔江堰市委的，也不當回事叫他們天明後，到派出所登記也就算了。但這幾個人嚇壞了，他們乘夜晚駕駛汽車離開。被當地公安認為是逃跑，故通報了湔江堰市委。
鍾知道後先向遲書記彙報，然後傳達遲的指示要處理！鼓動宣傳討論批評此人，給予黨內警告、行政記過處分。遲書記曉得後說，他講的要處理、並不是要處分。因為這時候打這種數額的麻將，在湔江堰市好象不當回事。
1990年底成都市委宣傳部，對區市縣選評先進宣傳部。以成都為中心緊挨市區的為一圈層，然後其餘為二圈層。二圈層好幾個市（縣）隻評先進一個，總分100分，其中一個市以高出湔江堰市幾分入選。對這件事鍾部長大作文章，指責是秘書工作沒有做好。他還從遲書記那裏討來指示，追問為什麼沒有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