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墨衍一驚，立即說道：“宋念笙，你把手鬆開！”
宋念笙閉著眼睛，緊蹙著眉頭咬著牙關的模樣讓麵部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她的手背上紮著針，他隻能格外小心翼翼的想要去把她的拳頭給鬆開。
怕弄疼她，又不敢太用力。可是不用力，又無法讓她鬆開拳頭。
“宋念笙，你要氣到什麼時候？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但是我不允許你這樣對你自己！”
應該疼的人是他，為什麼她要傷害自己。
“你要快點好起來不是嗎？難道你想一直這樣下去嗎？”
宋念笙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進入她的身體，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賀墨衍分明是最沒有資格跟她這樣說話的人，而他說的這樣義正言辭。
“你想讓我好起來？”宋念笙終於開口，聲音沙沙啞啞，帶著一股濃鬱的悲涼。
賀墨衍點了點頭，聲音堅定，“是。”
得到這樣的回答，宋念笙卻絲毫感覺不到開心。
隻是自嘲的笑，道：“等我好了，然後再把我折磨成這樣嗎？”
心口仿佛有刀子在劃一般，讓他疼的有些難以呼吸。
他這兩天一直都十分的內疚，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他的錯，他也十分的懊惱自己。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跟懊惱是沒有用的，他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她，盡量去彌補當時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
他很想脫口而出的回答她，不會了，再也不會這樣對她。
可是喉頭仿佛被哽住了一般，讓他開不了口。
宋念笙輕笑了一聲，攥緊的拳頭也慢慢的舒展開了。
紅色的液體漸漸消失，再到徹底恢複。
“你對我做的事情，你從來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有錯。所以這次也一樣，你不用感覺你傷害了我，就要用這樣的虛情假意來假裝對我好。”
“我並不需要你這樣，相反，我隻會覺得你更可惡。”
宋念笙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說的清晰。
賀墨衍也盯著她，認真的聽她說完，他才開口，“我沒有想讓你原諒我。”
“把身體養好，你才可以有力氣恨我、討厭我。”
賀墨衍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是這或許也是心裏的想法，隻要她快點好起來。
看著她這樣，就仿佛自己是在受淩遲一般的感覺。
宋念笙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將自己的視線收回。
她知道他說的沒錯。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忽然，她閉著眼睛輕輕的啟唇，聲音低低緩緩，似乎很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的就有些慌亂。
雖然她還沒有說是什麼問題，但是他卻已經有些緊張。
宋念笙現在跟他的關係怎樣大家都清楚，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提出有一個問題要問他……
毫無預兆的。
頓了許久，賀墨衍才出聲，“你問。”
會不會是那些他所不想聽到的話？會不會是關於那些他暫時都不想聽到的人……
四下靜謐了一會兒。
才聽到宋念笙又重新開口，說道：“我最近知道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