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親眼看著麵前的男人表情一點點的變掉。
震驚、迷茫、無措……
死寂。
大地仿佛都僵化了一般，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
最終，他還是把這個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給說了出來。
本不想說，可是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那時候的陰差陽錯，卻沒想到會引發後麵的那些事情……
……
賀墨衍一張臉死白，他緊緊的盯著陸祈曜，完全的不敢置信。
好半天才啟唇，聲音幹啞，“你……你說什麼？”
他沒有聽懂陸祈曜的話，沒有，真的沒有……
不知道陸祈曜在說些什麼，他完全都聽不懂，一個字一個標點符號都聽不懂！
陸祈曜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既然都已經把話說開了，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他已經忍的夠久了。
本不想讓這件事再公開。
他不想宋念笙再受傷，想要將它成為永遠的秘密。
當初他陰差陽錯承認了那晚上的人是他之後，等她發現有那個孩子，順理成章的就以為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他當時矛盾極了，但是覺得那個孩子或許會讓宋念笙有新的生活，會讓她不再那麼拒絕他。
也想著或許有一天，她會接受他，跟她在一起。
可是沒有想到，賀墨衍竟然會那樣。
……
“我說，是你自己親手殺死了你們的孩子。所以，你永遠都不配得到原諒，也永遠都沒有資格讓她跟你在一起。”陸祈曜一字一頓說的無比清晰，這些話就猶如一把把利劍一般，狠狠的紮在他的心上。
痛的淋漓盡致。
賀墨衍整個人都如遭雷劈一般，茫然，呆滯……
腦子裏仿佛停止了思考一般。
陸祈曜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旋，揮散不去。
仿佛是魔咒。
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孩子……
……
江燦還是第一次看到賀墨衍這個樣子，仿佛被抽掉了靈魂，隻剩下一具軀體一般。
認識他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那麼震驚、愕然、不知所措……
這完全不是平常那個隨時都可以呼風喚雨的賀墨衍，也是頭一次讓他知道，他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也會有……讓他感到震驚、惶惑、無措的事情。
賀墨衍僵硬的將臉轉向一邊，朝著宋念笙的方向看過去。
剛剛陸祈曜所說的話，她也全部都聽到了。
連她，也是那麼的震驚，不敢置信……
當已經結痂的傷疤又露了出來，被狠狠的揭開……疼過的地方再次承受第二次的痛苦。
宋念笙臉色慘白，震驚並不比賀墨衍小。
賀墨衍拖著一副身子，腳步蹣跚的朝著宋念笙慢慢踱了過去。
猶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江燦想要上去扶他，可是以他對賀墨衍的了解，他不會接受的。
他一直被尊為偶像一般存在的人物，現在這個模樣真的讓他都感到心疼。
可是，自己卻幫不了他什麼。
賀墨衍慢慢的踱到了宋念笙的麵前，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眼中情緒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