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自然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麼,於是,她歎了一口氣,向王棲桐解釋道,“夢桃是個孝女,賣身為奴,是為了給病中的母親買藥的。”
這讓王棲桐在對薑夢桃憐愛之外,又心生同情。她扭身低頭,對春紅小聲說了些什麼,春紅應諾,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春紅再回來,手裏已經多了一個漆製的食盒。“奶奶。就先別讓她背了。一大早,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飯,背了這麼多,又累又渴的,讓她歇一會兒吧。”
“哦。”老夫人忽然醒悟,見了薑夢桃,自己竟歡喜的忘了奴婢入府的慣例,還沒有賞飯。“你看看我,隻顧著自己喜歡,竟忘了時間。”她轉向薑夢桃,“好了。孩子不要背了。歇一會兒吧。”王棲桐示意春紅遞給薑夢桃一碗茶。薑夢桃已經背了許久,再加上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早已口幹舌燥,接過茶來,不及言謝,一口氣我喝了個精光。她的眼睛直追著春紅收回的茶碗,看向王棲桐,眼睛裏眼波流轉,似乎有話呼之欲出。其實不說,王棲桐也能領會其中的意思。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茶碗和食盒上轉來轉去。薑夢桃是真的餓極了。
“奶奶,這孩子一大早來了,又冷又餓的,還沒有賞飯吧。不若,現在就讓他們上飯,好不好?”王棲桐沒有馬上把春紅拿來的那個食盒裏的東西,給薑夢桃吃,而是先請示老夫人的意思。薑夢桃的目光,也隻好委委屈屈的從食盒那裏跟著王棲桐的話語,移向老夫人。她現在是真的又渴又餓,快撐不住了。今天,在她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像這樣的饑寒交迫。
王棲桐這樣一說,老夫人便順階而下,從見到薑夢桃起,就隻顧著考驗她的才學,不要說賞飯,竟然連要買薑夢桃做陪嫁丫環的正事兒,也忘記了。薑夢桃是來太師府是來賣身為奴的,不是來拜師求學的,按照府裏的規矩,隻要見的中意,當堂就應該賞飯,把事情先定下來。結果,正事兒都讓背書給耽誤了。“唉,這孩子真是太可心了。我都忘了正事兒了。趕緊的,賞飯吧。”管家在旁邊答應一聲,轉身出去安排。
二堂外麵,薑峰和孟山見半天裏麵也沒有動靜,早已等的心焦。此時,見管家出來,薑峰急忙躬身行禮。管家示意,老夫人看中了。薑峰的心才放下來。孟山也鬆了一口氣。
按照皇宮裏,對選宮女訂的規製,采買王妃的陪嫁丫環,一個是一百兩的賞銀。如今,老夫人對薑夢桃十分的喜歡,自然銀子是要多給的。管家除了按照皇宮的規製,在王府給的婚嫁資費帳上支了一百兩賞銀,又按太師府的的慣例,從府裏的帳上多支了二十兩銀子,總共一百二十兩包在一起。
給薑夢桃的飯,先送到了二堂。在廊下的一間偏房裏,管家給薑峰和孟山也安排了飯食。四菜一湯,一鬥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