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中,除了太師、景堯,棋藝好的第三人便是王棲桐。所以,太師不在家的時候,景堯常常會來青蓮小築找王棲桐對弈。姐弟二人,景堯勝多,王棲桐勝少。雖然不能滿足,但是可以過癮,以慰技癢。
此時,看著棋盤,景堯想,女子下棋,技藝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王棲桐就是例子。如果以棋和薑夢桃對戰,那麼自己必定完勝。想到勝利,景堯的嘴角掛上了一抹不是好意的微笑。
“二表姐,現在時候尚早,我還不想睡。這樣坐著,實在是太無聊了,咱們來下棋吧。”景堯放下茶碗,走到塌前,把棋盒打開,在棋盤兩側擺好。
王棲桐懶的動,更懶的動腦子下棋。景堯起身走過去了,她卻沒有動,仍坐在桌邊繼續喝茶,邊喝邊說道。“我今天做了一天的活兒,腰背都乏了,實在是太累,動也不想動一下。棋,咱們明天再下,可好?”“不要嘛。”聽到王棲桐說不想動,景堯快步折回來,露出小孩子的本性,撒嬌似的來拉王棲桐。王棲桐被他拉扯的身體亂搖,可仍坐在凳子上不肯起身。“景堯,我真的是太累了。”“就下一盤兒。就下一盤兒,就好。”景堯堅持著,開始用力強拉。
王棲桐被他糾纏的無奈。按住了他的手,轉身向薑夢桃問道。“夢桃啊,你會不會下棋?”王棲桐心裏明白,景堯今晚不與薑夢桃對陣拚搏一番,是決計不肯走的。她已經著意推脫,可是從當下的情勢來看是推脫不掉了,因此隻好把薑夢桃點了出來。薑夢桃出身書香門第,既讀書,必修習六藝。棋是六藝之一,不知道薑夢桃的棋藝精不精,但是會走幾步是一定的。既然景堯不肯輕易放過,那麼也隻得陪他走上一回了。
晚飯後,薑夢桃隨春紅收拾完桌子,又侍候了茶,得空,正準備乘著天時尚且不晚,想抓緊再抄幾頁佛經。剛在書案上攤開了紙,正欲研墨,她就聽見王棲桐叫自己的名字。於是,她放開手裏的墨塊,輕輕的走過來。來到近前,微屈行禮。“小姐,我隻是知道如何走棋,並不十分的會下。”她本來想說不會,又怕王棲桐和景堯不信,說什麼六藝是讀書人必修之技藝,既讀書,如何不懂六藝,雲雲。如果她們內心生疑,再著意的逼問,問來問去的,答的不小心,再生出其它的事情來,更加的不妥,所以她便回答說會一點兒。
“那你就陪景堯少爺隨便的擺一擺就成。打發時間罷了。”說著,王棲桐暗暗的向薑夢桃使了個眼色。薑夢桃心領神會,知道自己今天是如何也躲不過去了,隻好應付。此時,她順從的答應道,“是。”然後,脫了鞋,盤腿坐在塌上。景堯見薑夢桃已經答應,心中暗喜,魚兒終於上鉤了。隨後,他也脫了鞋,坐到薑夢桃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