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幾歲會寫字的?”景堯擺出一副先生的架勢,接著問道。“是,是從會拿筷子吃飯起,就學寫字了。”薑夢桃回答的聲音很小,像螞蟻哼哼。可是,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聽的十分清楚,一字不拉。
會說話一般是周歲,會用筷子大多是在兩歲左右,……他們都知道……
景堯等薑夢桃說完,傲慢的注視著王家兩兄弟。他們的底細他是知道的,他們倆個都是五歲時才開的蒙。當然,同時,他自己心裏也是和王家兄弟一樣酸酸的。雖然自己開蒙比王家兩兄弟要早,但也是到了三歲才開的蒙,比起薑夢桃足足晚了兩年。
這一項不用再細比,已經弱了。王家兩兄弟的喉嚨用力的動了一下,好像要把這個梗喉的硬刺給強行的咽下去。“會背書,未必懂得裏麵講些什麼。”王翰軒的臉上,仍然極力的保持著高高在上的輕蔑態度。說這句話實在是遷強的自我安慰。“就是。背書,誰不會呀。但隻會背書,而不通其理,終究是個銀樣蠟槍頭,管看不管用的。”王翰澤也在得意的笑著。笑容有些發虛。
“哼”景堯從鼻孔裏出了一口冷氣。雖然不屑,但是還的應酬。“對。你們說的都對。就是因為不懂,所以才到書院來上學的。”他真心不想再在這裏繼續糾纏下去,越糾纏,事兒越多,越難以脫身。
眼看時間快到了,薑夢桃的身份是丫環,又是第一天上學,去的晚了先生肯定不高興。他們幾個畢竟是少主人,還算好,遲到了不會太過重罰,一般是抄抄書什麼的。可是,薑夢桃如果遲到了,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說不定會被戒尺重重的責打。
為了不另生枝節,也為了盡快脫身,景堯故意話鋒一轉,把王家兄弟的關注點引到書院,引到先生的身上。“至於夢桃的書讀的究竟是管用,還是不管用,咱們到了書院,見了先生不就見分曉了嗎?在這裏糾纏什麼?先生對新來的學生,不是都有入門考嗎?讓夢桃進去考過,咱們不就知道了嗎?”
說道了‘入門考’,景堯此刻方才想起來,先生的這個‘入門考’就是一個下馬威。別人是打在身上,他是打在心上。如果不事先認真準備,那麼到時必定要出醜,或者受窘。景堯暗暗的懊悔,昨天就應該向薑夢桃交待這個事情的,這樣可以讓薑夢桃有時間好好準備一下。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不無擔心的回身看了看薑夢桃。薑夢桃回以微笑,表示可以不必如此擔心。但景堯還是擔憂的很。先生的嚴格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王家兩兄弟現在聽到景堯說起‘入門考’,心中一陣的竊喜。對呀,書院還有新生‘入門考’這回事。這一關真心是沒有那麼好過的。以前沒有,是他們換了現在的先生後,才立的規矩。說起這個,他們對當時自己入考的情景,還是記憶猶新。那個悲慘呀,真是往事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