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等到文章在市場上出來了,讓書生們千方百計的互求得到,不如自己一下子全寫出來。在他們最熱心的時候賣出去,正好兒可以賣個好的價錢。
誰說文人不用吃飯,誰文人就得清高,誰說文人不可以經商,文人也是凡人,也要柴米油鹽才能生活。薑夢桃向來不管這些條條框框。她說寫就寫,隻要是訂單上有的文名,一個一次就寫十份兒。寫完了書單上的前一個文,她才會開始寫下一個文,中間加訂,便先寫加訂的,吊足了書齋老板和京城裏士子們的胃口。
有時也會覺得奇怪,讀書讀書,書非買來而不能讀,不能珍惜。因此書齋的老板們也突然變得好性兒,對於薑夢桃的這般作為,竟沒有一個人有半分要拒絕的意思,隻要孟山將抄好的文貼送來,他們全部笑嘻嘻的照收了。
有錢賺嘛。誰心裏不是高高興興的。這樣好的賣文貼的生意,在沒有恩科的時候,是很難得的。特別是,這些文都是少見的博文。現今可以完整抄錄的人少之又少。不想,現在京城裏竟出了一個如此博古通今的人物,隻要是有頭腦,有見識的生意人,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恨不立刻將她挖出來,所抄之文也隻專供自己。
孟山送過兩次文貼以後,有心的書齋老板便悄悄的派夥計在後麵跟蹤,查探孟山的歸處。孟山是何許人,武功非淺,風吹草動皆有警覺,自然發現了自己身後的尾巴,早早的輕鬆甩掉了。
既然已被發現,就不能再行跟蹤。大膽精明一些的書齋老板便當麵直接尋問。孟山笑著答說,“我家小公子本不願意說,但眼下要錢辦一件大事,所以……如果老板可以……”孟山的意思隻說到這裏,那老板一聽便領會了。他滿臉堆笑的對孟山承諾說,如果小公子肯將所抄的書文隻賣給我一家,那麼現下的這個價錢還可以再往上升。
這正是薑夢桃要的。當即,孟山代替拍了板兒,一本的資費加到了三兩。這個價錢單是抄書,在京城各處都已經算是很高的了。孟山按薑夢桃的意思,告訴老板說‘公子姓薛’,便不再肯多說什麼。
隻知道姓薛,當然不能滿足書齋老板的胃口,要安定生意,必須知道門戶的所在才能安心。好在,京城裏有這樣有學問的薛姓公子,也隻有兩三家。以薛景堯名氣最大。書齋老板很自然就把這份兒才氣安放在了景堯的頭上。他仿佛心領神會的對孟山媚笑著,壓低了聲音神秘的說,“請回去轉靠公子放心,我們一定保守秘密。”。
薛景堯是誰?當朝太師的外孫,衣缽傳人,薛大將軍的二公子,瑞王妃、晉王妃的親表弟。為錢賣字,太有失身份、體麵,當然是不能對外宣告的。不過,他非要賣字籌錢的理由呢?書齋老板是很好奇的。隻有知道真實原因,才能保證這條路子永不斷貨。孟山按預先和薑夢桃計議好的模本答道,‘我家公子是想靠一已之力為姐姐籌備一份兒嫁妝,身邊的錢不夠,所以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