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連睡了兩天。天竹在青青幫助下,已經把屋子整理一遍,柴火食物都準備好了。
阿母醒來,吃過米粥後,天竹將石頭找自己晦氣的事情講了。
阿母歎口氣,說:“兒子,不怪你。是我對不起老石頭,當時如果我不走前,什麼事都沒有。天要罰也罰我吧。”
看著阿母的哀傷,天竹沉默良久,才說:“阿母,別難過了。”
阿母收回對老石頭的回憶,說:“竹子,以後你要幫阿母還這筆債。”
天竹答應了。看阿母麵色如常,他就說:“阿母,還記得我上次長時間睡覺嗎?現在我想再試試.這次時間可能更長.”
阿母點點頭,說:“這冰天雪地的,也沒其他好幹,既然你已經有想法,那就自己拿主意。我隻要守在你身邊就可以了。”說完再歎口氣,思路又轉回來,說:“或許這樣過得幾個月,等你石頭叔的火氣下去了,我們再找他好好解釋。”
天竹接不上話,老老實實站著。這時候青青過來了。
阿母看青青一眼,又開始回想從前,她對青青說:“又麻煩你了。”
青青點點頭,很來事地將身體圈成圓,圍著阿母,讓她暖些。他已經知道獸人搬走,而且天竹已經長大到可以自己拿主意,所以要再次留住這小孩,隻要讓阿母過得舒服就可以了。
但他的動作又讓阿母想起什麼,想半天她才堅定地說:“竹子,我們住這裏可以,但阿母要你知道,假如村裏有事,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盡力的。”
天竹突然覺得這句話的意思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但絕對是另一種的表達方式。不過,讓人同樣的感動,所以他立即說:“是的,阿母,我會這樣做的,你放心。”
在摸不著頭腦的情況下,研究就從之前小石頭古怪的背影開始,對應的是現在的青青。
閉上眼,青青輪廓下,身體有兩根線條。一條紅色,一條藍色,線條是循環流動的,而所有同色的線條都分別在一個地方交彙,那裏就是一紅一藍的晶核所在。再往外看,嘴巴有紅藍的小點進入。
“搞半天,原來我看到的是能量的流動。”有了這個感悟,再看自己。區別青青的雙色,自己吸進的是紅橙黃綠藍青紫七種顏色。而且自己並非隻有嘴巴吸進七彩能量,而是全身的皮膚都參與這個吸收過程。
吸收進來後,經過一條條管道,進入下腹的一個拇指大圓球,這圓球又與青青的晶核不同。圓球裏麵是旋轉的,七彩進入後,在其中經過百倍壓縮,化去顏色後,其中部分繼續前往腦頂的空腔中,空腔已經分開兩部分,下部就是已成液體的提純物,而上部空間中,赫然存在一層金光包裹的扁平物體。
“難道讓自己昏迷不醒吃盡苦頭的,就是這個東西?”
天竹下意識地讓神識接觸過去。於是金光與之交融,他得到前世的一大堆記憶。
他出生在一個叫中華的地方,自幼聰慧,頗通詩書,後來拜一位老人為師,學習中醫。在山上采藥時,偶爾發現一塊古玉,古玉助他煉氣,如是十數年,已有根基的他,醉心於與天地交流感應,隱居在山裏專心修道。直到他某次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時,古玉突然發動,將他吸收過濾壓縮,隻剩下最本質的精氣神後,帶到這裏,然後重組身體。
“這就是我的來曆?”天竹醒過來,“怪不得我與阿母這麼不同。但古玉帶我來這裏想我做什麼呢?對了,那玉呢?”他再次進入內視。
果然金光被自己吸收後,露出古玉,不過,現在的玉已經變成一本書,封麵寫著《衡訣》,心動間,書翻開,第一頁隻有幾個字:“魔行德心,衡也,道也。”再翻,是一整篇的道德真經,再後就是衡訣的第一層:丹田。第二層:天目。再往下就打不開了。
“原來古玉是一門煉功的法門。衡者,就是平衡,這很好理解,但魔行德心又是什麼涵義呢?難道是讓我做個有道德的魔嗎?古怪得緊!”
“不對,應該不是這樣理解,讓我想想,如果在魔行與德心之間加個衡呢?”
“行魔事,持道心,一黑一白,彼此對等,彼此交融,就象太極圖的意義一樣。”天竹想到這裏連連點頭,但過了一陣,他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魔又怎麼回事呢?”
他仔細回想自己所為,然後恍然大悟,自己殺狼,可不僅僅殺死他們,而且連他們的生命力也吸收了,還有在山洞時那些小灰球,說不準是矮人的靈魂所化的怨靈!
“這是不是說,我以後就是要靠吸收別人來增加功力?這也太恐怖了吧!為何不可以純粹修道積德呢?對,我要做個好人!”
“不過,不管怎麼,道德經都是好東西,值得一悟再悟。”
於是天竹沒有再理會什麼丹田,什麼天目,更沒在意在古玉邊有個小黑球.他專心致誌的領悟真經中的每一句話。
大道無為。知其雄,守其雌,複歸於嬰兒。
他完全沉浸在道的天地裏。
如是幾年間,天竹就沒出過竹林。
阿母搞不懂他在幹什麼。她一直不打擾他,有空就養養家畜,心情好就回山洞串串門,順便給村人帶些熏肉,小動物什麼的,日子過得挺舒心。
但情況越來越怪異,天竹現在可以連續數月不吃不喝不動,怎麼叫也叫不應,這讓她極擔心。
“不行,兒子再這樣下去會變成傻瓜的。”看著如同與竹林融為一體的天竹,阿母使勁琢磨,終於給她想出一個好辦法,就是給兒子定門親事,對象也有了,就是從小玩到大的小黃花。
阿母悄悄地行動,她做賊似的連續幾天都回山洞,先與熟人打聽清楚這幾年小黃花的表現,人品沒得說,再落實小黃花的確越長越漂亮,心裏百分百滿意,於是就找黃花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