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家事(1 / 3)

天竹的大叫,在山穀中一遍一遍轟傳,族人沉靜大半年的心,突然活潑起來.這是所有人的感受.想他那有時天真,有時又肆無忌憚的小樣,個個都會心一笑.

是的,人們承認:

他笑,整個世界都在歡喜.他哭,所有人都在難過.他怒,天地為之震顫!

“這是我們的竹子.這是我們的寶貝.”於是,不約而同地,大家都在準備好吃的,迎接天竹的回來.

石頭哪裏等得及,他帶獵人隊出發,速度之快,讓石頭也感慨,如果每次行動都這樣,這支軍隊天下誰能敵.

但還有跑得更快的,那是小黃花,仗著身輕,象猴子一樣掛在樹上蕩著前往.

長老來到後,見一個都沒少,心裏很高興.

聚餐時,天竹將整個遊學之旅輕描淡寫地講了一遍。

石頭恨不得親在現場,他感覺非常地不過癮,非要小石頭詳細講一遍,這才作罷.

江麵活動加劇,天竹建議大家不要再騷擾,原因是讓人們放鬆警惕,然後在最關鍵時刻致命一擊.

為此,怒戰軍團開始製造小艇,熟悉水戰.這次又是靠海豚,他們幫助下,年輕的獸人從學遊泳開始,再到水麵打鬥,最後是水下伏擊.

章魚皮發揮大用.連天竹一下子也吸收不了的東西,有多堅韌可想而知.

幾寸厚,天竹用真元凝成刀,一點一點,一層一層削開,切片,製衣,最後用真火燒融,粘合.做出來的戰衣,緊身,在樹林與水中運動更方便.

戰衣的手背,肘部,膝蓋,後跟,都有章魚的吸盤,任何一個部位吸著,身體就不會掉下來.有這個,懸在懸崖絕壁,倒掛在樹上,伏在船底,都易如反掌,如果加上頭盔的話,利用頂上的空隙,可以支持呼吸好一陣.天竹受到啟發,用章魚皮製成氣囊,氣囊也有吸盤,有小口,可讓二十人在水道中潛伏半小時.

隻是由於製作太難,天竹又十分忙,隻做了三百來套.能穿上的,無一不是精銳中的精銳.

熱火朝天地訓練,天竹則抽空與海豚一道,到西聯幾個港口溜溜,考察地形,了解軍機.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先將一天到晚在江道上巡邏的龍騎弄走。

但奇怪的是,自從他開始設圈套後,龍騎就先知先覺般消失了。

沒有斯坦人提供情報,天竹也摸不著頭腦。不過,他還是再次潛入斯坦人幫忙新建的港口,那裏已經有三十萬獸人在此安營紮寨。

這是一個底氣不足的貴族,在政治鬥爭中落敗,元氣大傷。為了重新爬起來,他們耗盡家底投得一個大礦後,籌集資金興建港口,迫不及待地準備第一個溯江而上。

研究對方並沒有太強的實力後,“就是你了。”天竹下定決心吃了這船隊。

讓海豚回家.讓士兵們更努力操練。

氣氛又開始凝重,因為戰爭即將開始.

江麵有許多船.都裝載獸人.船很沉,連甲板都是一籠一籠的,人人擠在一起,連轉身都難.很臭,風吹來,連岸邊埋伏的人也聞得到臭氣.

在這種情況下,看守自然不會有好心情,他們凶暴地喝斥著,隨意揮鞭.

船逆流而上,又不順風,當然要人來操槳,年輕力壯的獸人奴隸擠在船艙底部,拚命劃著,一個倒下,另一個立即頂上,倒下的,連同家人,都被扔進江裏.

看著他們被打被殺,部分被扔下船.天竹握緊拳頭,他現在還不可以發出命令,因為江的出海口,船隻更多。“一定要讓他們盡量進來。”

等待,是一種絕對痛苦的折磨!

如火燒,如刀剮!

趴在一旁的阿母無言地使勁掐著兒子的手臂,她的淚掉下來了.

獸人看見自己同胞受盡苦難,也抑製不住,他們嗚嗚地將頭盡量壓在地上,嘴咬著草。

風吹過,天地一片淒涼!

天竹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翻湧的殺意.

“哪怕對手是人!”----他知道自己修道已經修到盡頭了.

“盡頭就盡頭吧!”

“天地不仁,我就要做魔!”

眼一閉,沁出一滴眼淚,再睜開,雙眼已是通紅.

默默看阿母一眼,扯開身上的獸衣,往江上一擲,手捏唇,呼嘯著衝天飛起,一點落在江上飄浮的獸衣,雙手成抓,身上爆出無比強大的氣勢,鏜鏜然如山一般,就這樣直撲護送船隊.

一爪直接抓爆船長的頭,渾身給熱血,腦漿,還有那頭骨破裂的嘎嘎聲,還有吸收靈魂後一瞬間的清涼,刺激的舒服極了.

再發出可以震撼整個大江的怒吼:“殺!”和著獸人齊聲的呼喊,天竹如虎入羊群,一爪一個.怒戰士兵從船底,從懸崖絕壁湧出來,人人奮勇當先。

被奪心誌的護衛無力抵抗。

長老隻派小石頭跟著天竹,其他人控製大商船,解救獸人.

這一戰,沒一個活的人類護衛留下來.

殺人劫船,運回.將人送上岸,沒時間多想,天竹立即帶著偽裝過的,全身傭兵服裝的士兵直殺出發港口.

幸好這是新港,人員不多,將他們趕走,然後搬空整座城市.在追兵趕到之前,他們回航.

見一切安好,天竹選擇到竹林閉關,他吸收太多的靈魂了。

醒來,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

人類的靈魂與章魚相比,實在有天壤之別,裏麵充斥著太多太多的欲望:有對美好的追求,對光明的讚美,對未來的擔憂,對親人的牽掛,對生活的掙紮,對強勢的無奈,對社會的不滿,對衰老的傷感,對黑暗的恐懼.林林總總,處理起來煩之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