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徐徐,蛙聲陣陣。
劉林獨自行走在山林間,無奈的搖了搖頭。
月上柳梢的良辰,自己卻無端的被個小丫頭給戲弄了,好像並無生氣的感覺,他隻擔心等下回了寺院,還能否混到宵夜。
原以為那丫頭會磨磯一會兒,講點價錢下去,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簽字畫押了。
她並不是頭腦容易發熱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做?
不想要朱旭堯貼身物品這個是可以預料的,石家那小子為什麼會幫她呢?看她那神情,並不像對那小子有私情的樣子,但是把她救起那小子之後的事情串起來,似乎疑霧重重。
在觀夕庭摘取她耳環的時候,她耳朵上就僅剩下了一隻,另一隻哪去了?
很可能是掉在了湖裏。
但也隻是可能而己,他可以順走她的耳環,石炫燁呢?
假如不是事先知道人是被她救的,那小子的娘為什麼會送她一隻那麼貴重的手鐲?並且他還帶著一隻一模一樣的!
雖然他故意讓陳七告訴朱旭堯,石炫燁去園子裏偷月亮菜是被他的暗衛發現動手傷的,但事實的真相隻有那小子自己才知道。
天曉得他那麼晚溜進白家的園子裏幹什麼!若說是為兒女私情,好像太牽強附會了些。
更讓他不解的是今天的甲魚事件。
那小子居然知道她能釣到甲魚!那天在江邊,他小心了又小心,根本沒發現四周有人,居然還是讓他給知道了。就算他家是專門做暗中監視人的勾當,也很難想像會針對一個六歲的姑娘,絕對是在監視自己。
看來,必需要讓石家盡快離開珦陽才成!當然,盛京裏也要有另外一番布置。
他實在不敢想像,石炫燁能把甲魚事件運用得這麼得心應手,加上自己的推波助瀾和菁若的從中作梗,居然讓朱旭堯衝動之下提出賭彩頭的事。
前世總覺得朱旭堯心思縝密,喜怒不形於色,如今看來,倒也破綻百出,為什麼那時候自己就栽在了他手裏?
劉林暗自搖了搖頭,如今雖借著耳環讓朱旭堯在白府安排了人,加上冷婆子的勢力,不知能不能讓石家離開珦陽。
最讓劉林在意的是,石炫燁此人絕不像表麵那麼簡單,雖然整天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城府之深,常人不及。
幾人來農莊一趟,他隻知道薔薇會釣甲魚,後麵就順理成章的把朱旭堯和菁若都設計了進去,甚至包括自己。
苦思冥想,偏偏也隻能憶起石炫燁的父親是錦衣衛的暗衛頭目罷了,至於這小子,似乎一直默默無聞,毫無做為。但他有預感,石炫燁如果成為敵人,將比朱旭堯更不好對付,明著為敵,實屬不智之舉。
朱旭堯也罷,石炫燁也罷,反正來日方長可以慢慢計較,倒是薔薇這丫頭,無緣無故決不可能輕易在借據上簽字畫押。
耳環之事,通過孟先生的課,想必她已經明白了,但卻沒有提出合作之事,難道是想看看自己的實力再做決定?
如此一來,救人一事迫在眉捷。
但憑養雞,怕是這一輩她也難還清那三萬兩銀子的借據,但她卻如此爽快,似乎是胸有成竹。
三千兩銀子,雖然不多,但對於她目前的情況卻也不少,遞給他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
篤定自己一定會幫她!
她憑什麼這樣有恃無恐?
三千兩銀子能買的糧,再多十倍的雞也吃不完!
難道,是憑借著前世的記憶,想起了什麼可加以利用的事?
突然,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原來,今天這一千兩,花的一點都不冤!他也要借此機會有所作為才成!
覺得這一千兩花的不冤的人,當然不止劉林一個人。
石府內,石炫燁正在問旁邊站著的人:“我們走後,那農莊上有沒發生什麼可疑的事,或者去了什麼可疑的人?”
“回爺的話,可疑之人倒沒有,不過您的大師兄卻是又折了回去,他有功夫在身,我們並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