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在樹林內。”(1 / 3)

林逸民此時依舊高舉著林飛,林飛略顯臃腫的身軀劇烈的掙紮著,脖子被鎖住,他的呼吸已經開始不暢,雙腿瞪著,雙手舞動著想要掙脫。可無奈林逸民鐵臂鋼爪,任憑他使出渾身的力量,都無濟於事,他的雙眼已經泛白,氧氣供給不足大腦都開始出現了混亂。

突然,林逸民的手一鬆,林飛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趴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這個時候他才覺得平日裏不在乎的空氣,此時呼吸起來居然這麼美味。

“將林恬的死屍帶下去處理掉,將這裏打掃幹淨,所有淮西林家子弟回主屋。”林老爺子目光犀利的掃了眼所有人,沉聲說完,邁步離開了。

林小凡看了眼兒子,此時心裏也有些琢磨不透兒子到底想要幹什麼,隱約間他已經猜到自己父親和這小混蛋私下裏有什麼計劃,卻沒有告訴自己,他心中有些無奈。

“凡哥,咱們也走吧,逸民會處理好一切,咱們應該相信他。”楊舒雲也看了眼林逸民,隨即轉向丈夫柔聲道。

“是啊,凡哥,逸民雖然莽撞一些,可在大事上卻有分寸,回主屋吧,爸的情緒不太好,別氣壞了身子。”方依雲也勸說道。

林小凡長出一口氣,掃了眼兒子,在兩位夫人的陪同下隨著淮西林家其餘人趕回了主屋。

“念雪,帶著大家回主屋,我很快過去。”林逸民看了眼留下的慕念雪幾女,點頭說道。

目送著慕念雪幾女離開,鬼麵於金城拎著林青陽來到了林逸民麵前,低聲問道:“少主,接下來有什麼指示?”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林逸民開口問道。

“隻等著宴會開始,閃電神魔紫不凡已經帶著獨臂叟等候在了不遠處,需要他現在將人帶來嗎?”

“通知他趕過來。”

鬼麵於金城點點頭,隨即撥通了閃電神魔紫不凡的電話。

一旁緩過氣的林飛聽到獨臂叟的名字後,一張臉頓時蒼白如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了不足五分鍾,閃電神魔紫不凡開著車趕了過來,下車後,一臉緊張不安的獨臂叟跟隨在閃電神魔紫不凡身邊,看了眼地上的林飛,臉色不自然的看向了林逸民。

“走吧,去淮西林家主屋。”林逸民淡淡看了眼獨臂叟,轉身離去。

鬼麵於金城和閃電神魔紫不凡拎起林飛父子,帶著獨臂叟跟隨在了林逸民身後。

進入淮西林家主屋,除了林老爺子兩兄弟坐在太師椅上,其餘人全部站立在兩側,看到又多出一個一頭紫發,長的俊美白淨的詭異青年和一個獨臂老男人,淮西林家老小都疑惑起來。

楊舒雲則眼睛睜大,她認出了閃電神魔紫不凡,不正是那天夜裏突然出現救了自己的年輕人嗎?在她打量閃電神魔紫不凡之際,後者則抬眼看了她一眼,微笑著點點頭。

楊舒雲心裏有些別扭,雖然丈夫理解並更加愛護起了自己,林逸民也替自己報了仇,可曾經的經曆卻是她永遠也無法治愈的傷痕,她知道閃電神魔紫不凡也知情這件事,表情有些不自然。

林逸民指了指獨臂叟,眼光掃了眼淮西林家老小開口道:“這位獨臂男人,或許有人認識,或許有人聽說過他的名字,王麻子剪刀鋪,他就是老板。”

“對,我想起來了,我去他那裏買過剪刀,他家剪刀很好用。”淮西林家一個中年女人應和道。

淮西林家很多人也恍然大悟,很多人也的確聽說過王麻子剪刀鋪的獨臂鳩鳥王樂天,隻是大家心中很好奇,把這麼一個帶到淮西林家,這林逸民要幹什麼?

“我八歲的時候就離開了父母,你們知道我是怎麼丟失的嗎?”林逸民語氣略顯低沉,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張開眼他臉上隱現著悲憤之色。

“就是這個男人,當年是他把我擄走,送在了一艘破損的船上。”

聽完林逸民的話,林小凡夫婦眼睛睜大,渾身顫抖著看向獨臂叟,夫妻兩眼神中噴著怒火,林小凡的眼底都流露出了強烈的殺意。

林老爺子兩兄弟也臉色陰沉,神色冷漠的注視著獨臂叟。

而淮西林家老小則驚訝中帶著好奇,不解中充滿疑惑,都想不明白這個賣剪刀的殘疾人怎麼會跑到濱海擄走林小凡的兒子。

慕念雪幾女也個個杏眼怒睜,對林逸民的遭遇 ... 廢話不再細說,閑話休得再提,放下這個不寫,單說其他。

“林飛?”

林逸民說出林飛的名字後,淮西林家老小驚呼聲四起,一些脾氣火爆的年輕人甚至都開始怒火洶湧,嚷嚷著要懲治家族敗類。年長者也滿臉憤慨之色,這可是天大的陰謀啊,十幾年前就開始執行,下手的目標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這讓他們個個震驚之餘感到怒不可歇。

林小凡悲痛的臉空有些扭曲,怒視著地上一臉死灰的林飛,拳頭握的嘎嘎直響。方依雲剛才就泣不成聲,聽著兒子所講的經曆,她的心都碎了,此時更是滿腔悲哀,楊舒雲緊緊擁著她的肩膀,此時也是滿臉淚水。

慕念雪幾女也已熱淚盈眶,看著場中那身形挺拔,但卻滿眼憂傷的男人,林逸民到底經曆過什麼磨難,她們無法想象,但是男人那滿身的傷疤,卻讓見過的慕念雪和石冰倩心痛而疼惜,兩女已經捂著嘴巴哽咽出聲。就連程櫻都眼圈泛紅,看著林飛,眼神中閃現著陰寒的殺意。

林老爺子一臉深沉,渾濁的老眼中卻也隱現著滔天的怒意,握在手中的茶杯微微輕顫,茶水溢出卻仿若未知。

“畜生,家門不幸啊,林宏亮生的好兒子啊!”林老三一拍桌子,老爺子情緒很激動,胡子都翹了起來,臉色鐵青的指著林飛,氣的渾身哆嗦。

掃了眼林宏兵,林老爺子深吸一口氣道:“老三,你也聽到了,指使者是林飛,但幕後卻是林宏亮一家的陰謀,現在,你還覺得我這個大哥不公嗎?我抓他們一脈不對嗎?”

“大哥,你沒有錯,這些欺師滅祖,喪盡天良的混蛋就該滿門滅絕,淮西林家容不得這種卑鄙小人。”林老三語氣顫抖的說道。

林老爺子點點頭,一雙老眼凝視了片刻林逸民,隨即掃了眼其餘淮西林家老小,沉聲道:“我林宏宇執掌淮西林家之後,唯一的心願便是將淮西林家發揚光大,帶領淮西林家一族永享太平,庇蔭子孫萬代。這麼多年我這個家主公不公道,你們都清楚,淮西林家在我掌管幾十年中,經曆過很多險難風雲,是你們的團結,保住了我們淮西林家的長盛不衰,老頭子今天在這裏謝謝大家。”

林老爺子說話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七十歲的老頭,堂堂淮西林家之主,佝僂著身軀對著四周所有人鞠了一躬。

淮西林家老小心神震蕩,卻也個個含淚。雖然有些人曾經沒有受過重用,甚至有些人被老爺子懲罰過,但這一刻,得到老爺子一句謝謝,一個鄭重的鞠躬,所有人都不再有任何怨言,他們隻有感動和對老爺子的敬畏。

所有人心裏都明白,淮西林家之所以還能堅持到現在,挺住了趙錢兩家的多年打壓,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老者,在他的英明領導下,淮西林家才沒有在勢力的京城沒落,沒有退出五大家族的舞台。

林逸民也頗為感動,老頭子居然會唱出這麼一出戲,他也很意外。不過這時候他才明白,老爺子為何能被這麼多人敬畏,因為老爺子賞罰分明,鐵骨錚錚;也因為老爺子不畏強勢,運籌帷幄;更因為老爺子威嚴中還有一種不屈的精神,和他這能屈能伸,一顆公正卻坦蕩的心。

“今天是我老頭子的七十大壽,這本該是一個喜慶之日,但卻發生了這種令人痛心的事情,說實話,老頭子我也一直不知道我的孫子到底經曆過什麼慘痛的磨難,但我聽依雲說起過,逸民滿身都是傷疤,今天,我也想看看。”

老頭子話鋒一轉,看著林逸民開口道:“逸民,脫掉你的上衣。”

林逸民心中一陣苦笑,這煽情的戲碼老頭子用的可是爐火純青啊,經過自己剛才一番悲痛的講訴,此時再被淮西林家老小看到自己的傷疤,那效果必然驚人,情緒激動的淮西林家人很有可能立刻撕碎了林飛全家人。

苦笑之餘林逸民還有些靦腆,被這麼多人看自己脫掉衣服的樣子,他也有些難為情,雖然不脫褲子,但也很害羞。

所以,林逸民俊臉露出一抹羞澀,扭扭捏捏的脫下了外套,看了眼老爺子尷尬的問道:“爺爺,真的要脫掉?”

“少廢話,脫!”老爺子沉聲道。

林逸民滿腦門冷汗,這怎麼有種小姐麵對強勢嫖客的架勢,不脫都不行。於是他隻好解開襯衫衣扣,褪去襯衫之後,露出了他健壯的上肢,以及健美的肌膚。

隻是在他的胸前以及後背上,卻是猶如蜘蛛網一般,交錯爬滿了各式各樣的傷疤。雖然林逸民突破了悟道界別,血肉再次淬煉,很多細小傷疤已經若隱若現,可這恐怖的疤痕卻也讓淮西林家老小驚得目瞪口呆。

看到效果達到了,林逸民急忙穿上了襯衫,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了哀痛之色,那憂傷的神情看的淮西林家所有女性都心生憐惜,恨不得將他湧入懷中好好疼惜一番。

“大家都看到了,這就是逸民的經曆,一個八歲的孩子經曆了什麼樣的磨難才能留下這麼多疤痕,這麼多年他是怎麼活下來的?老頭子我無法想象。這一切都是林宏亮一家造成的,是他們的野心和狠毒給了逸民這麼多傷害。”林老爺子語氣沉痛的歎息道。

林老爺子的話音剛落,淮西林家老小瘋狂了,義憤填膺的紛紛怒罵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