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民這麼一說,雲立清頓時就想了起來,怪不得覺得眼熟呢,可不就是那個路上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結果差點就撞上她車的那家夥麼,要不是林逸民當時在旁邊,她的車估計會被撞壞,而這家夥現在八成也在醫院,怕是不太可能出現在這廣場曬太陽,也不會被一個女人罵了。
此刻那女人還在那裏大聲嗬斥著:“武霄,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像個男人點,別這麼死皮賴臉的糾纏不休好不好?”
“小眉,我到底是哪裏不好,我可以改的!”那個戴著眼鏡的悲劇武霄在那低聲乞求著,常見的男女分手話劇開始上演。
“你哪裏都不好,回爐重造一次吧!”那個叫小眉的女人狠狠一甩手,把武霄甩開,然後轉身就走。
那個武霄馬上就追了上去,隻是他才追了幾步,那個叫小眉的馬上回頭,一副氣憤的樣子:“武霄,我精告你,你再跟著我,我就報精了!”
聽到這話,武霄不由得停了下來,而那個小眉加快步法,很快來到廣場旁邊的路上,鑽進一輛小轎車裏,快速離開,而這個時候,武霄似乎才反應過來,也急急的跑向路邊,鑽進他自己的車裏,追了過去。
“又一個可憐的家夥啊,女人跟別人跑了。”林逸民自言自語般說道。
雲立清倒也有點同情那個武霄,在她看來,這女人要是變了心,隻怕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了。
五個大人陪著石純這麼一個小孩在廣場上玩,最終玩得高興的顯然隻是石純這小女孩,當然,雲立清和石長庚他們看著石純開心,他們倒也開心,唯一覺得比較無聊的就是林逸民了,好在石純隻是玩了一個小時左右,然後便離開了廣場回家。
不過因為他們不是開車來的,從廣場走回家,卻又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等回到石長庚在河邊的那棟別墅時,眾人卻發現門口停了一輛精車。
石長庚一行人走到家門口時,精車的車門打開,一個中年男人從車裏鑽了出來,這個中年男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身材中等,不胖不瘦,一身便裝,咋一看倒是挺普通。
“石局,帶女兒出門玩呢?”那中年男人滿臉笑容的跟石長庚打招呼,一副挺客氣的樣子。
沒等石長庚回話,這中年男人又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看向石純:“純純啊,聽說你病好了?”
“是啊,朱叔叔,我姐夫幫我把病治好了呢!”石純回答道,顯然,她是認識這個中年男人的。
“石局,恭喜你啊,這純純的病總算好了,你也該放心了啊!”中年男人這時又重新看向石長庚,笑嗬嗬的說道。
“朱局,你這稱呼我可不敢當。”石長庚淡淡一笑,“你要是能喊我聲老石,我會覺得你很給我麵子了。”
雲立清和林逸民都不認識這個人,但石長庚和石小虎他們,對這個在家門口等著他們的中年男人卻很熟悉,因為這人就是現任西雙版納縣公案局局長朱厚生,而在一個多月之前,朱厚生乃是石長庚的直屬手下,西雙版納縣公案局副局長,也就是說,現在的朱厚生,頂替了石長庚原來的位置,當然,石長庚原來那政法委書記的位置,卻被另一個人頂替去了。
雖然石長庚回到西雙版納縣才幾天時間,但他對西雙版納縣現在的情況卻已經頗為了解,而朱厚生這個人,他更是了解,別看他文質彬彬很斯文很和氣的樣子,這人內心可毒著呢,他當初就明白朱厚生隨時想取代他的位置,但他卻一直沒有把朱厚生怎麼樣,隻是因為他知道,朱厚生這人做事還是有些手段的,反正當初他可以壓製住朱厚生,那還不如留著這種人幫他辦事。
隻是現在,他已經成了一個普通人,而朱厚生高居局長之位,雙方的地位已經是天壤之別,石長庚心知肚明,就算這個朱厚生表麵上對他客氣,但心裏卻不會真的對他有多在意。
自從石長庚回到西雙版納縣之後,朱厚生還是第一次登門拜訪,而且還是在這個時間,在石長庚看來,這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石局,你曾經是石局,在我心目中一輩子都是石局。”朱厚生的笑容依然很燦爛,“不過,你這朱局的稱呼,我可真是當不起啊。”
“朱局自謙了,你現在乃是西雙版納縣公案局的一把手,又怎麼會當不起這個稱呼呢?”石長庚不緊不慢的說道:“隻是不知朱局這個時候來我這裏,有什麼指示呢?”
“石局,我哪敢指示你呢?”朱厚生笑容突然收了起來,“其實,我來這裏,隻是想跟石局求個情,希望石局能放我們家小朗一條生路而已。”
石長庚臉色微微一變:“朱局,你這話似乎嚴重了,隻是我怎麼就聽不懂呢?自從我回西雙版納縣之後,我就沒見過你們家小朗,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呢?”
“石局,你又何必裝糊塗呢?小朗現在正躺在醫院裏,若是石局不信的話,何不跟我一起去看看?”朱厚生語氣有點冷了起來,“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我想石局應該明白小朗對我有多重要。”
“朱局,我想你誤會了,或許你兒子真的進了醫院,但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石長庚這回終於明白了,這朱厚生根本就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
“石局,你是想說,打傷我家小朗的林逸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嗎?”朱厚生淡淡的問道。
“林逸民?”石長庚一愣,轉頭看了旁邊的林逸民一眼,一時有點迷惑起來,據他所知,林逸民不是剛來到西雙版納縣不久嗎?這麼快就傷人了?
“噢,你就是鄭東升那個白癡說的什麼朱厚生吧?”林逸民這時卻接了一句話,“喂,你那豬一般的兒子是我打的,鄭東升那白癡也被我揍了,你現在送上門來,是不是也想我揍你一頓?”
聽到林逸民這話,石長庚等人都是一呆,而朱厚生則是一臉慍怒:“你就是林逸民?”
西雙版納縣倒是有些精察聽說過林逸民的名頭,他那次在下楊村大發神威的情況,有些精察親眼所見,然後就跟別人說起這事,不過,一些沒親眼見到這件事的精察,多半是不相信的,畢竟是太誇張了一點,實在是難以讓人相信。
朱厚生也聽過一點那事,卻同樣是嗤之以鼻,倒是關於林逸民和石長庚有些關係的消息,他卻是相信的,不過在這之前,朱厚生並沒有見過林逸民,而當他得知兒子是被林逸民打傷的時候,就給鄭東升打了個電話,因為事情發生在鄭東升的酒店,那鄭東升就必須解決這事給他個交代。
可朱厚生怎麼也沒想到,林逸民居然把鄭東升也給打了,這讓朱厚生很惱火,他覺得林逸民趕這麼做,肯定是得到石長庚的授意,石長庚肯定是想以這種方式宣告他的回歸,想告訴別人西雙版納縣還姓石。
正因為這麼想,朱厚生便親自來到了這裏,他覺得應該讓石長庚知道,現在這西雙版納縣,已經不是石長庚的天下,而是他朱厚生的地盤了。
“廢話,當然是我了。”林逸民有點不滿的瞪著朱厚生,“我說你們怎麼就這麼煩呢?難道你們都是受虐狂,非要我打你們一頓才服氣?”
“石局,若是你不給我個交代,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麵子了!”朱厚生看著石長庚,語氣裏已經帶著明顯的威脅味道。
石長庚一時有點好笑的感覺,他終於明白過來了,敢情朱厚生居然以為他是林逸民的後台?怪不得朱厚生要上門來興師問罪呢。
“你白癡啊?”林逸民開口就罵,“這跟他有什麼關係?是你那白癡兒子居然調戲我老婆,他還活著你就該感謝我了,不過我算是知道你兒子怎麼那麼笨了,有你這個豬一樣的老爸,當然就會有個豬一樣的兒子,怪不得你們都姓豬呢!”
“你!”朱厚生就算城府再深,被林逸民這麼一頓罵也是忍無可忍,他突然喝了一聲,“你們過來!”
伴隨著他這個聲音,兩個精察從精車裏走了出來,顯然朱厚生早就有了準備,若是石長庚不給麵子,那他就要用強製手段。
“把他帶到局裏去!”朱厚生指了指林逸民,向這兩個精察發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