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那餐廳服務員馬上用感激的眼神看向柳夢,這美女簡直就是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啊!
柳夢拉著林逸民出了酒店,然後就在路上瞎逛,直到被她找到一個在路邊賣燒烤的,她才停了下來,然後,接下來至少有半個小時,那賣燒烤的攤主就專門在為柳夢烤肉了,而且他烤肉的速度,怎麼也比不上柳夢的吃肉速度。
剛剛吃過晚飯的林逸民倒是沒吃,他現在就等著吃柳夢的白麵饅頭了。
“小壞蛋,我吃飽啦,帶我去好玩的地方玩去!”柳夢卻沒有現在就給林逸民饅頭吃的打算,她是特意來這裏玩的呢。
林逸民不禁有點為難起來:“夢姐,這裏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啊!”
“騙人,你肯定是不想帶我去玩!”柳夢頓時就不樂意了,“小壞蛋,你不帶我去玩,我等會才不給你吃饅頭呢!”
林逸民覺得自己真是很無辜,他是想吃夢姐的饅頭沒錯,可也不是不想帶她去玩啊,問題是他覺得這地方真沒什麼好玩的,這該帶她去哪裏玩才好呢?
想了想,林逸民終於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中午時候去過的那個廣場,雖然那地方也沒什麼好玩的,但他實在想不到更好的地方了,就決定先帶柳夢去那裏逛逛再說,要是她覺得不好玩,那就再想其他辦法。
林逸民拉著柳夢來到西雙版納縣的那個廣場,雖然現在天氣挺冷,但這廣場晚上還是挺熱鬧,廣場中間開著噴泉放著音樂,有不少人在散步,還有人在廣場上跳舞,更多的是大人帶著小孩在廣場上玩樂,而廣場四周還有不少攤販,不過大都是賣玩具的。
不過,很快林逸民便發現,他居然來對了地方,雖然柳夢對這個廣場沒有太大的興趣,但她對那些小玩具卻明顯很有興趣,這不,她馬上就拉著他去買了一大堆不同的玩具,然後就開始在廣場上玩得不亦樂乎,就跟那些幾歲的小孩一樣,看來她小時候肯定是沒怎麼玩過這些玩具的。
而林逸民也高興了,看來今晚還是可以如願吃到熱騰騰軟綿綿的大饅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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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雲立清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口,心裏稍稍有點失望,林逸民這個時候還沒來,估計今晚是不會來陪她了。
“姐姐,姐夫不會來啦,我陪你去睡好不好?”石純拉了拉雲立清,然後打了個哈欠,這小美頭已經很困了。
“嗯,好,我們去睡吧。”雲立清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石純不是要陪她睡覺,而是石純要她陪而已。
“石叔叔,我們先去睡了。”雲立清和石長庚說了一聲,然後便拉著石純上樓。
門鈴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石小虎起身過去開門,很快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這男人中等身材,給人一種頗為精幹的感覺,而看到石長庚之後,他也馬上客氣的打招呼:“石局。”
“原來是洪局來了,坐吧。”石長庚語氣甚是平淡,然後又揮揮手,“小虎,秀梅,你們也去休息吧,洪局讓我來招呼就行。”
“是,庚叔。”石小虎和雲秀梅也很快離開,客廳裏就隻剩下石長庚和剛進來的這個男人。
不過這個男人此刻卻還沒坐,他有些惶恐的樣子:“石局,您千萬別這麼稱呼我,您要這麼喊我,我可就真不敢坐了。”
“你現在是副局長,代理局長職務,喊你洪局是應當的,你要當得起這個稱呼,不然,你又怎麼統領西雙版納縣的幾百個警察呢?”石長庚不緊不慢的說道。
“石局,我知道您在生我的氣,自從您出事之後,我一直沒說過什麼,也沒做過什麼,可是,石局,不是我不想說不想做,而是我一直謹遵您的教誨,您曾經說過,如果您出事了,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幫您說話,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真正的幫到您,我隻要繼續坐穩我的位置,就能幫你照顧女兒,所以,我直到現在才來找您。”這男人頗為誠懇的說道。
聽到這段話,石長庚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然後他緩緩起身,拿過來一瓶酒,還有兩個杯子:“來,小洪,陪我喝一杯。”
“是,石局。”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小洪終於放下心來,“來,石局,我幫您倒酒。”
兩人麵對麵坐了下來,石長庚也沒推辭,把酒給了小洪,然後緩緩說道:“小洪啊,我已經不是局長了,所以呢,以後你也別喊我石局,這要讓別人聽到不太好。”
“可是,石局……”小洪呆了呆,想說什麼。
石長庚擺擺手:“小洪,你知道嗎?我們其實很相似,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很器重你,也用了很多心思培養你,我們都不是西雙版納縣的人,我們都是從外地來的,我們也都是科班出身,當年,我畢業於警官學校,而你也是政法大學刑偵專業的高材生,在西雙版納縣這種小地方,很少會有我們這種人來警察,所以我明白,你跟我一樣,都沒有什麼背景,不然的話,我們不會來這麼個地方。”
微微停頓了一下,石長庚又說道:“小洪,我比你大了將近二十歲,我也一直當你是子侄一般的看待,你若是真的看得起我這個快要過氣的老頭,就喊我一聲庚叔吧。”
“是,庚叔。”小洪連忙答應下來,“庚叔對我的照顧,少輝一直銘記在心,因此庚叔對我的教導,我也同樣沒敢忘記,我也一直記得庚叔的話,我們可以做一個不守法的警察,但我們不能做一個違背良心的警察。”
“你記得就好。”石長庚點了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幾十年來,我石長庚做過不少違法的事情,但我石長庚一直問心無愧,因為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也希望你,能一直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要分清楚。”
“庚叔,我會記住的,不過,盡管庚叔教了我很多,但我還是沒能做到庚叔那麼好,以後我恐怕還有很多事情要向庚叔您請示,隻是不知庚叔您會不會覺得我這樣會打擾到您呢?”洪少輝語氣裏隱約帶著一絲試探的味道。
“來,小洪,再陪我喝一杯。”石長庚卻沒有馬上回答洪少輝的問題,隻是又給洪少輝倒了杯酒,然後跟他碰了碰杯,一口喝幹。
洪少輝也很爽快的幹杯,沒有說話,隻是頗為恭敬的看著石長庚,洪少輝跟了石長庚有十年的時間,乃是石長庚一手培養和提拔起來的,以至於他才三十歲就坐在了西雙版納縣公案局副局長的位置,而洪少輝對石長庚也頗為了解,他知道石長庚現在還有話要說。
“小洪,你也知道,我這次被紀委帶到省裏關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裏,我想了很多事情,對於權勢之類的,我真的已經沒什麼追求,想必你也知道,我女兒純純的病已經治好了,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在家好好陪女兒,對於西雙版納縣內那些黑黑白白的事情,我都不想參與。”石長庚不緊不慢的說道,然後話鋒卻突然一轉,“當然了,小洪,既然你喊我一聲庚叔,那你有空的時候,也可以來我這裏陪我喝喝酒,有什麼事,跟我說說,我們叔侄聊聊也是沒問題的。”
“庚叔,我有時間就一定會過來陪您喝酒的。”洪少輝聽到這話,心裏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明白,石長庚還是願意幫他的。
石長庚輕輕頷首,又給洪少輝倒了一杯酒,同時慢吞吞的問道:“小洪啊,你今晚這個時候來,不單單是看我這麼簡單吧?”
“庚叔您果然是火眼金睛,什麼都瞞不了您。”洪少輝端起杯子,“庚叔,我先敬你一杯,順便,我有點事情要向您請教。”
“別說請教這個詞,我們就隨便聊聊,明白嗎?”石長庚糾正道。
“明白,庚叔,我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想跟您說說。”洪少輝連忙點頭。
石長庚點點頭,然後問了一句:“是不是工作不太順?”
“是啊!”洪少輝點點頭,歎了口氣,“庚叔,您是不知道,自從您離開西雙版納縣之後,這西雙版納縣就亂了,這一個月裏出的事,簡直比之前的十年都還多,您可能不知道,其實最近這裏發生了幾個大案子,隻是都被隱瞞了起來,沒人報道出去,生怕影響這裏的聲譽,擔心投資商不敢來,吳縣長一直要求朱局盡快破案,可朱局嘴裏對吳縣長保證,實際上卻沒做出什麼事情來。”
“朱厚生這個人,能力有限,心倒是挺黑,耍小聰明挺厲害,但也就隻是點小聰明而已,做不了大事。”石長庚淡淡的說道:“不過他現在進了醫院,聽說還昏迷不醒,而局裏的事情現在落到了你的頭上,我倒是相信,你很快能把西雙版納縣的混亂治安給整頓下來的。”
“我會盡力而為的。”洪少輝低聲說道:“之前查案的事情,我基本沒法插手,好在新來的縣委書記這次居然出乎意料的把我挑了出來,讓我暫時負責局裏的事情,我會盡快把那幾個大案子都破了,那些家夥見庚叔你不在了,就以為可以無法無天了,我不能讓他們繼續這麼鬧下去,就像庚叔你說的,這小小的西雙版納縣,容不得他們搞什麼黑澀會,他們當個小混混可以,想搞大的,沒門!”
石長庚微微頷首,然後問了一句:“最近出了什麼大案子?”
“有一起命案,還有幾起搶劫的,這兩個相對還算好的,最惡劣的是一起**案,一群猖狂的匪徒居然就在路上抓女孩子帶走,不僅搶劫財物,還一群人一起侮辱那女孩子,而這事據說已經連續發起了三次以上,但隻有一個受害人報案,到現在都沒有什麼線索,隻知道是十幾個年紀不大的男的。”洪少輝說到這幾個案子,臉色有些凝重,“現在這事知道的人還不多,但若是不快點把罪犯抓住,事情肯定會越來越大,到那時候,整個西雙版納縣的人都會人心惶惶,而那些投資商要是知道西雙版納縣這麼亂,又有誰敢來投資呢?”
“年紀不大,還是十幾個人?”石長庚微微皺眉,“你有沒去技校調查?”
“技校?”洪少輝呆了呆,頓時就明白過來,“庚叔,我真疏忽那地方了,我會讓人盯著那裏的。”
“嗯,那幫技校的孩子,有不少是瞎混的,要是有幾個社會上的人鼓動一下他們,那他們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石長庚輕輕歎了口氣,“現在這年頭,最怕的不是大人,反倒是那些啥都不懂的十七八歲小孩,他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敢做,一點也不考慮後果。”
“庚叔說的是,成年人做事通常都會考慮一下後果的。”洪少輝點了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庚叔,你認識一個叫林逸民的人嗎?”
“林逸民?”石長庚抬頭看著洪少輝,然後嗬嗬一笑,“小洪啊,你今晚來這,真正想問的,就是林逸民的事情吧?”
“庚叔,您既然看出來了,那我也不瞞您了。”洪少輝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聽說過林逸民的一些事情,今天他也鬧了點事,據說朱局的兒子就是被他打傷進了醫院的,他還直接把另一個人用火鍋燙了,連鄭東升也都被他打了,有人說朱局也是被他弄進醫院的,所以我想了解一下這個人,聽說庚叔您跟他認識?”
“我是跟他認識,他是你雲芳阿姨的大女兒雲立清的男朋友,是個挺不錯的小夥子。”石長庚點了點頭,隨即反問了一句,“小洪,是不是有人告訴你,我是他的後台,所以他才敢胡作非為?”
“庚叔,是有些人這麼說,不過您別在意,有些人就是喜歡亂說的。”洪少輝連忙說道。
石長庚卻擺擺手:“小洪,其實這話倒也不算亂說,隻不過,他們弄錯了一件事而已,或者說,他們隻是把事情說反了。”
“說反了?”洪少輝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庚叔,你這話的意思是?”
“小洪啊,我沒那資格當林逸民的後台,真要說起來,其實他是我的後台。”石長庚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