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熟練(1 / 3)

望港市乃是最近幾十年才發展起來的新生大城市,望港市和香港隔海相望,所謂望港,就是可以望到香港的意思。

盡管沒有久遠的曆史,但望港市卻在短短幾十年一躍成為國內最發達的城市之一,但發展過快的副作用也是相當明顯,治安相對混亂,貧富也極度不均,外來人口也大大多於本地人口,事實上,有人還說過,這是一座已經被外地移民占領的城市。

望港關在望港市頗有名氣,乃是望港市的幾個海關檢查站之一,關內屬於望港市區中心,基本上來說,在關內工作的大部分是坐辦公室的白領階層,而關外工廠居多,大部分在關外工作的都是普通工人,不過,事實上,很多所謂的白領,雖然在關內上班,但卻隻能住在關外,因為他們負擔不起關內昂貴的房租。

而望港關外麵,便是望港市最著名的出租屋區,在這一片住了十來萬的打工者,每天早上,很多人都匆匆出門,過關去搭乘公交上班,這是個節奏相當快的城市,基本上每個人都隻是顧著自己,沒有閑暇去管他人。

和往常一樣,這個早上,無數人快步走過人行天橋,他們都趕著去上班,所以,盡管幾乎所有人都發現一男一女靠著天橋欄杆而坐,但卻幾乎沒有人多看他們幾眼,偶爾有那麼幾個多看了他們幾眼的,心裏卻都有同樣的念頭,這兩個人穿得挺幹淨的,怎麼也在這裏當乞丐呢?

這個人行天橋上,乞丐其實並不少,咋一看至少也有四五個,其中幾個乞丐大家已經覺得很熟了,因為他們幾乎每天都在這裏,很多人都聽說,這些其實都是職業乞丐,所以大部分人還是很少給他們錢,不過,偶爾也有些人心情好,比如找到工作了,比如找到女友了,又或者是和女友一起經過,表示一下自己的同情心,還有的人就是為了做件好事,想得到保佑,所以,事實上,還是有人會偶爾施舍一點,而這個地方的人流量很大,所以這些乞丐每天或多或少,都還是有些收入的,至少填個肚子應該沒什麼問題。

不過這些乞丐大部分都顯得比較髒,有些看著還有殘疾,頭發也很亂,像這一對男女這麼幹淨整齊的乞丐,還真不多見,可若是要說他們不是乞丐吧,他們麵前卻放了個乞丐專用的鐵碗,而現在,碗裏倒是一分錢也沒有。

“叮……”伴隨著清脆的響聲,一個硬幣扔進了碗裏,這一對乞丐終於有了第一筆收入,這是一個一塊錢的硬幣,施舍的乃是一個女孩子,她看起來春風滿麵,顯然今天心情不錯。

這個聲音,終於將之前一直低著頭的男乞丐驚醒過來,他抬起頭,將一張不算英俊卻有幾分清秀的臉龐露了出來,他看了看四周,眼神卻有點迷茫,似乎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這破地方不會就是望港市吧?”過了好半晌,這男人才喃喃自語,然後,他終於看到了麵前的鐵碗,頓時就氣憤了,忿忿的罵了起來,“宋薔薔你個**死女人,居然讓我當乞丐,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脫光你衣服每天打你九百九十九次屁股直到你死為止!”

這男人卻正是林逸民,從昨天下午昏迷,直到現在他才醒了過來,他以最快的速度查探了一下身體的情況,發現身體裏的雲柳神決都被壓製住,根本沒法施展,單論功力的話,他現在真的跟一個普通人沒區別。

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女人,林逸民不由得又自言自語:“小氣鬼啊小氣鬼,我早說太小氣不好你不信,現在你被你那**師傅賣了吧,我是不是也把你賣了算了呢?可你都快死了,好像也賣不出什麼錢呢。”

這女人自然是寧潔,可惜她根本聽不到林逸民所說的話,因為她是真正的昏迷著,肌膚更是一片冰涼,要是現在把她送去醫院,說不定禪醫會直接判斷她已經死亡,當然,林逸民知道她還沒死,她其實還有心跳。

林逸民先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陣,發現自己身上確實是什麼也沒有了,於是他又在寧潔身上摸索了一陣,還別說,這一摸,讓他摸到了一個錢包。

“希望這裏還有錢。”林逸民一時有點高興,他也知道這年頭沒錢是沒法過日子的,隻是,他很快就失望了,這錢包裏唯一有的東西,就是一張身份證,寧潔的身份證,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看來又要去賺錢了。”林逸民有點鬱悶,賺錢不是問題,可他現在還帶著一個寧潔呢,總得把她先安置下來吧,不然就這樣丟這裏,別人還以為她死了,說不定會直接把她埋了呢。

帶著這麼一個累贅,這要到哪裏去賺錢呢?

看了看碗裏的一個硬幣,林逸民有點不爽,他不是乞丐,他不會用這種方式賺錢,於是,他就把那個硬幣拿了出來,扔了出去。

叮當一聲,這個硬幣落在另一個乞丐的碗裏,這個乞丐就坐在林逸民的對麵,年齡也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看上去斷了一條腿。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這殘疾少年嘴巴倒是很甜,雖然對林逸民的舉動有些迷惑,但還是馬上出聲感謝。

“哎,問你件事,這地方是望港市嗎?”林逸民開口問道,他還不確定這裏到底是不是望港。

“大哥,這裏就是望港市啊。”那殘疾少年有些奇怪的樣子,這人真是太怪異了,明明是乞丐,卻把錢給他,現在居然連這裏是哪都不清楚,難道是腦子壞掉了?

“是望港市啊,那就好。”林逸民喃喃自語,他之前故意跟宋薔薔說討厭望港市,宋薔薔果然就把他送這來了,林逸民並不認為自己真的會在這裏過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隻是宋薔薔的危險,卻讓他還是有點擔心,他覺得宋薔薔這女人腦子不太正常,有點瘋,瘋子說的話,雖然不能都當真,但也不能都不當真,所以他現在還真不敢跟那些老婆聯係,不過,他也不想這段時間啥也不做,所以,他便想順便把那個叫易知言的白癡解決掉,因為小狐妖告訴他,易知言應該就在望港。

“大哥,這是你女朋友嗎?”那殘疾少年這時又問道,臉上還甚是羨慕的樣子,因為這個時候,他終於看到寧潔的臉蛋,一時頗為驚豔,他覺得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了,每天不少年輕女孩從這裏經過,美女也不少,可這麼漂亮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也讓他更覺得林逸民很怪異,真是腦子有問題,居然帶著這麼漂亮一個女朋友在這當乞丐?

“哎,你知道這地方怎麼賺錢快嗎?”林逸民卻沒回答這殘疾少年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這會兒已經過了九點,天橋上經過的人已經不多,所以他們倆倒是能很順利的聊天,隻是聽到林逸民的問題,殘疾少年不由得愣了愣:“大哥,我們這不就是在賺錢嗎?”

“那是你,不是我,我不是乞丐!”林逸民有點不悅,“我問你,除了當乞丐,還有哪裏能賺錢?”

“這個,大哥,我真不知道,除了當乞丐,我不知道其他賺錢的法子。”殘疾少年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怪不得你隻能當乞丐。”林逸民有點不悅,順手把自己麵前的鐵碗也拿起來,扔到殘疾少年麵前,“來,給你兩個碗,說不定你能要到更多錢。”

“謝謝大哥。”殘疾少年還真把那碗也擺在了麵前,心裏卻在嘀咕,這人真是腦子有問題呢。

林逸民卻沒有再跟這殘疾少年說話,他開始考慮著該怎麼賺錢,他的功力雖然被封住了,但他的道術還在,隻是沒有雲柳神決輔助,他的道術不會有以前那樣起效快,但要對付普通的病症還是沒問題的,隻是他很快發現一件事,他似乎連繡花銀針都被宋薔薔那女人給搜走了。

“不對,還有兩根呢。”林逸民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便用手從頭上拔下來兩根繡花銀針,當時他為了提升功力,插了兩根繡花銀針在頭上,而這兩根繡花銀針,現在居然成了他身邊唯一的物品了。

隻是林逸民已經有過幾次經驗,知道現在主動去給人治病的話,多半會被當作騙子,看來就算想靠道術賺錢,也得找個好機會才行,不能隨便拉著個人就要給他治病。

“小子,新來的?”林逸民正在考慮問題,卻突然有個公鴨一般的嗓音傳入他耳中。

林逸民抬起頭一看,卻發現在他麵前站了個男人,三四十歲的樣子,幹幹瘦瘦,眼睛細小,黃豆般大小的眼珠子,看上去有些渾濁,而這人一身打扮也是破破爛爛,一隻腳看來也有殘疾,還拄著一根拐杖呢。

“你誰啊?”林逸民有點不滿的瞪著這個男人。

“小子,你膽子倒是不小,來這混飯吃,居然也不來拜拜碼頭,你難道不知道,這一塊是我鐵拐七的地盤嗎?”自稱鐵拐七的男人看著林逸民,然後又看到了林逸民旁邊的寧潔,“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每天上交一百塊,你們兩個人就是兩百,第二,那就是把你的女人給我玩玩,我可以免掉你每天的例錢。”

“死瘸子,給我滾遠點!”林逸民瞪了這所謂的鐵拐七一眼,這死瘸子真是找死啊,要不是他現在打架沒以前那麼方便,他早就直接一腳把這白癡踹走了,哪裏還會跟他說什麼廢話?

“小子,你找死!”鐵拐七頓時大怒,他最恨別人喊他瘸子!

隨著這個死字,鐵拐七便揮著拐杖朝林逸民掃了過來,鐵拐七人如其名,手上那跟拐杖確實就是鐵做的,普通人要是被這東西抽上一下,那可就真夠受的。

不過,鐵拐七的動作並不算快,即便是林逸民現在功力全部被封住,也能清楚看清鐵拐七的動作,他快速起身,手上同時拿出一根繡花銀針,腳步一錯,靈活的閃到鐵拐七的身側,一針紮在鐵拐七的手上。

林逸民雖然沒有功力,但他並不像宋薔薔所想的那樣,馬上會變成一個弱小的普通人,實際上,他現在並不是普通人,他練過的那些武功都還在,雖然因為沒有功力的關係,武功的威力會大打折扣,但相對普通人來說,他依然算是高手,就比如柳雲步,即便是普通人也能使用出來,隻是普通人使用的話沒那麼靈活而已。

本來隻會招數沒有力量的話,攻擊的威力也會變得相當有限,林逸民現在的力量很差,但他攻擊的威力卻依然不小,因為,他還是個天階高期,他能用繡花銀針準確的刺中別人身上的各種穴位和要害部位,正如現在,他用繡花銀針刺中鐵拐七手臂的那一瞬間,鐵拐七便馬上感覺手臂一陣麻木,一點力氣也沒有,而那根鐵拐仗,也頓時拿捏不穩,掉在了地上。

林逸民手上的動作卻沒停,繡花銀針又飛快在鐵拐七腿上紮了一下,然後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本來就有點瘸的鐵拐七,發出一聲慘叫,頓時不受控製的跪倒在地上。

“小子,你,你居然敢……呃!”鐵拐七用憤怒且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林逸民,嘴裏還想威脅林逸民,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林逸民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胸口,於是,鐵拐七又是一聲慘叫,然後仰麵而倒。

“白癡!”林逸民不滿的罵了鐵拐七一句,“我就是虎落平陽也不會被犬欺,你這死狗也不如的死瘸子居然想欺負我,真是不知死活!”

“你,你有種……”鐵拐七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看著林逸民。

“白癡,我當然有種了,你難道不僅是瘸子,還是太監不成?”林逸民沒好氣的說道,“塊給我滾遠點,別煩我,我正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