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下商會是東北戰區比較有名的商會,會長一毛不拔雖名為一毛不拔,人卻相當大度,擅與交際,東北的各個武裝力量或多或少都和他有聯係,所以他的店鋪遍及東北各地,隻不過店鋪的規模都比較小。在我們根據地,也有幾家分號,而通天下的總號在吉林長春。
這次我們跟隨的商隊就是通天下駐馬店的分號,他們目的是把一批鐵礦石送到長春。此行的負責人是瓜子,一個很讓人討厭的家夥。瓜子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他以為我隻是一民普通的護衛,一路上,對我們大呼小叫的,稍不順從他的意思,他就大罵:“老子花錢雇你們,不是讓你們旅遊來的,不願幹就給老子滾蛋!”
但是他對天使卻非常客氣,一路上總是想法設法跟天使套近乎。看得老子心情很是不爽,恨不得找個地方揍他一頓。終於我找到了一個機會,這天,商隊來到紅旗鎮,剛安頓完,瓜子就把護衛集合起來。
“我們被人跟上了,你們都精神點,這批貨不能有閃失,這可是我們老主顧指定的貨物。要是真被人劫去,就是把你們賣了,你們也賠不起!”瓜子惡狠狠地恐嚇著我們。
龍六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龍六站了出來,他現在的身份是這次護衛隊的領隊,“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瓜子掌櫃你放心,我們會加小心的,隻是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我們被人盯上的,我們怎麼沒有發現?”
瓜子氣急敗壞地說:“媽的,老子還能指望你們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個月已經有十幾個商隊再此被劫了嗎?”原來瓜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人跟上,他隻是收到總店的消息,要他們小心,最近紅旗鎮這一地段很不太平,別看這家夥平時大呼小叫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收到這個消息,就立即蔫了,他把我們叫來,本想給我們提個醒,可他覺得這樣怕不能引起我們的重視,就謊說被人盯上。
當瓜子說完這句話,我們才明白怎麼回事。這樣的人,我們懶得理他,可話說回來,這紅旗鎮的確很不太平。以前我就聽癡心不改說過,我們有幾次的貨物就在這裏被劫的,這裏土匪鬼子經常出沒,而駐守紅旗鎮的部隊,不知道是無能為力還是放任不管,沒有采取任何態度,導致土匪路霸鬼子更是橫行無忌。
雖然紅旗鎮很亂,人卻很多,因為這裏是去長春的必經之路。各種勢力犬牙交錯,每天都會有零星的衝突發生,當地的人也都習慣了,要是一天沒人打架,他們反倒覺得不自在。這裏就是亡命之徒的天堂。
我和葉孤城在街上轉了一圈,就看到好幾場械鬥,甚至動用了投擲筒,娘的,差點炸到老子。要不是葉孤城拉住我,老子早就衝上去教訓教訓這些地痞。
“少帥,你也是,火氣那麼大,要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剛才實在太衝動了!”葉孤城還為剛才的事嘮叨個沒完沒了。
“娘的,你又不是沒看見,那個炮彈嗖地直奔我來,要不是我躲得快,老子就掛這了。”我吐了口吐沫,這股氣還沒順過來。
就在這時,鎮中心傳來一陣密集的槍炮聲,這場麵比剛才大多了。操,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動靜越搞越大。我罵了一句,正要繼續往前走。葉孤城大驚叫住我,“少帥,那地方好像是我們住的地方。”
我回頭再一瞧,可不是嗎?我們落腳的那家客棧就是在那個方位。我和葉孤城急忙往回跑,越近我心越是跳得越快。拐了幾個彎,果然看到我們落腳的那個客棧黑煙滾滾,外麵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幾個剛看完熱鬧的邊說邊向我們走來。
“真他媽的猛,老子在紅旗鎮這麼久,終於見到大場麵了!”
“好家夥,十幾發迫擊炮轟了進去,估計裏麵的人都完蛋了!”
“完蛋個屁,裏麵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沒聽到剛才的槍聲嗎,打得跟雨點似的。”
葉孤城急忙迎了過去,對其中一個人說:“大哥,那後來呢?”
那人看了葉孤城一眼,說:“再猛也架住土匪人多,客棧裏的人死的死,跑的跑,還有幾個被土匪抓上了山。”
我一聽這話,更急了,分開人群衝到前麵去。客棧已經是徹底報廢了,我們住的廂房牆倒屋塌,火光衝天。
一個商隊的夥計蹲在地上驚魂未定的哭著,我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從地上把他提起來,大聲問道:“人呢?貨呢?”
夥計戰戰兢兢地哭喪著臉說:“沒了,都沒了!”
“操,瞧你個沒出息樣,跟我從頭好好說!”我怒聲罵道。
夥計這時這才認識出我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哭喪著說:“你們剛離開客棧,我們就被人襲擊了。護衛們雖然拚死抵抗,但還是沒用,貨物被搶,掌櫃子也死了!”
“那跟我們一起的那個女孩子呢?”我急著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