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時節,哪怕有修為在身,露天在外睡覺也極為勉強,僅僅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牧雲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被凍醒了。
牧雲活動了下胳膊腿,起身蹦跳了一揮,感覺身上暖和了下些,隨即再度盤膝坐下,目標仍然是麵前的天碑。
夜間天氣寒冷,天碑上浮現一層薄薄的冰霜,似乎是因這層冰霜的影響,碑麵上的紋路跟白日裏有有了些許的不同,一成不變都沒有頭緒,接上霜雪之後更是難以揣摩,牧雲觀摩片刻,就皺起了眉頭,索性起身,在崎嶇的山道間遊走起來。
夜半時分,山間幾處天碑前,依然有弟子在觀摩,更多的弟子已經各自找到茅屋住下,不少茅屋當中,是亮著燈的。
對修行人來說,因為可以夜視的關係,燈可有可無,亮著燈的含義,僅僅是告訴旁人,自己還沒有睡而已。
溜達一圈,牧雲回到自己的茅屋,進門之後點燃茅屋中間的火爐,片刻功夫火旺了起來,房間內溫暖如春。
心中有所掛念,牧雲坐在床榻上沒有絲毫睡意,處於陣法屏障當中感應命星的效率較低,所以他又懶得打坐冥想休息,心念一動,從納戒當中取出了在欽天監得到的兩卷古書。
星象論
觀星八法
牧雲隨手取出其中一卷,正是字數相對較少的觀星八法,凝神研讀起來。
相較於入門級的書冊,這觀星八法,已經接近進階讀物,詳細介紹了觀星時的方式跟某些數據的計算方法,牧雲通讀一遍之後感覺意猶未盡,再度從頭翻閱起來。
足足通讀三遍,牧雲已經將其中內容解讀大半,對觀星之法又有了新的感悟,略一思索,隨意選了夜空當中北鬥之一的天樞星為基礎,通過小窗窗口一邊觀星,一邊提起桌上筆墨,簡單的推研起來。
一番計算,書卷當中記錄的方法實際驗證一遍,牧雲對其理解再度加深了一分。
牧雲好學,有所實踐感悟之餘,舉一反三再度選了另外的天璿星進行推研,如此再三,等到夜半時分,已經將北鬥七星,逐一推算了一遍。 白日裏行路耗費精力太多,又伏在案頭推研計算了半晚上時間,牧雲乏困之下,簡單洗漱,上床休息。
不知怎的,今夜牧雲睡著之後夢境不斷,各種各樣的場景如同幻燈片似的在其腦海當中循環往複,到了後麵,更是在夢中推研其睡前推算過的北鬥七星來。
直到外麵天色發白,牧雲準時睜開了雙眼。
難得在床上躺臥休息一晚上,牧雲卻睡得頭昏腦漲,起床麻利的洗了把臉,簡單熬了點粥糊弄了下肚子,隨後再度出門來到昨天的天碑麵前。
剛剛來到天碑麵前,牧雲隨意間的瞅了一眼,頓時眯起了眼睛。
昨天在天碑前看了半晚上,已經將其上的紋路記住了大半,到了晚上起了霜之後,紋路給人的感覺變了不少,今天早上起來,卻發現,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天碑上的紋路,竟然跟昨天完全不同了。 粗略看起來,天碑上依然花紋繁複,但是無論是紋路走向,還是大致形狀,全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麵前的碑文跟腦海當中的碑文,幾乎絲毫沒有重疊的地方。
見到如此變化,牧雲經過短暫的詫異之後,重新平複下來。 誰也沒說過這天碑上的碑文是一成不變的,之所以詫異,更多的是因為慣性思維,倘若跳出慣性思維,這不斷變化的碑文,可能正是真正看懂天碑的關鍵。
想到這裏,牧雲心中有了計較。
他上午隻蹲在天碑麵前不到半個時辰,就將其紋路記在了腦海當中,隨後不再停留,繼續來到下一塊天碑麵前。 三十多麵天碑,進來觀碑的隻有十幾個人而已,大半的碑前都是沒人的,牧雲接連觀詳了五塊天碑,直到感覺腦袋當中有些迷糊了,這才作罷。
接連三天,牧雲一直持續著這種觀碑的方法,白天觀碑,回到房間之後將碑文的變化總結一下,花紋的轉折,連接,彙聚點,成了牧雲采集記憶數據變化的依據,三天時間,五塊碑的變化,彙總到一起,在書桌上,積攢了厚厚的一摞稿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