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此事至今還未傳來消息,該早作決斷!”雲家一名大腹便便的長老眉頭深深皺著說道。
雲家家主雲空山麵無表情,轉頭看向一旁的雲貴人:“婉兒,事到如今,恐怕要做最壞的打算了!”
雲貴人同樣眉頭深皺,昨夜之事雖然當時看來天衣無縫把握極大,但是張府高手林立,防衛何等森嚴,較之皇宮內院也不遑多讓,現在回過頭來細細考量,整個計劃千瘡百孔,根本就不完善。倘若血影失手被抓,雲家被揪出來的概率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
此時,座位上的紅臉老者大咧咧的站起身來,說道:“有什麼好慌張的,我們雲家也不是泥捏的,大不了兵來將擋,他張家敢來尋釁,我第一個應戰!”
“老三休要莽撞,此事我們理虧,張家勢大,倘若當真鬧大了,吃虧的定然是我們!”身旁長老拉住紅臉老者低聲說道。
雲婉兒同樣有些心虛,硬著頭皮說道。“倘若查到雲家,婉兒就去求當今聖上,求他庇護!”
提到當今聖上,雲家家主的臉上有些難看,堂堂雲家,好歹在鹹陽城裏也算一線豪門,鬧到最後竟然要依仗皇室尋求庇護,這等於生生折損了他的顏麵。不等跟張家硬碰硬正麵應對,已經算是認輸了。
就在這時,大殿外麵,侍衛有些慌亂的衝了進來。
“不好了!張家大公子張君弘帶著鐵衛把雲府給圍了!”
“什麼?”不等議事大殿眾人做出反應,坐在末席的雲海已經站了起來。
雲海身為雲家嫡長子,雖然天資尚可,但是畢竟年少,明顯缺乏城府,聽聞雲府被圍了,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
“海娃子,莫要慌張!靜觀其變!”雲家家主淡淡說道。
“豈有此理,他張君弘還能殺了我不成!我這就出去看看!”雲海說罷,就起身朝著外麵衝出去。
“讓雲海先行去探探口風也好……”雲貴人淡淡的說了一句,其餘眾人頓時都附和的點起頭來。
雲海本就跟張君弘有仇,宗門當中因為魏良仁的事兒被打成了豬頭,養到現在臉上還有傷痕沒有徹底恢複,前日因為牧雲的事兒又起了口角,張君弘在眾人麵前絲毫沒有給他任何麵子,接連幾次事端,雲海都被張君弘壓得死死的,少年心中早已經憋了一通火氣,此番雲府被圍,倘若不敢露麵的話,往後再也無法在張君弘麵前抬頭了。
片刻之後,雲海帶著身後眾多府上侍衛家奴,朝著宅院的大門走去,等打開大門,門外的陣勢讓雲海眼角不自然的一跳。
在雲府大門之外,張家的鐵衛已經列隊完畢。黑甲紅袍,單看軍陣氣勢就完勝雲家的家丁,張家不愧為帝室之下第一門閥,單單張家鐵衛的軍容,已經足以跟皇室的禦林軍媲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刻,張君弘身穿一套亮銀鎧甲,身披鵝絨大麾,胯~下是一匹四蹄踏雪的黑馬,雖然麵容稍顯稚嫩,但是眉眼間已經有乃父之風。
“雲海你這個賤人,老子幾次三番給你留下顏麵,你竟然不知悔改,如今竟然敢買凶潛入張府,擄走我結拜兄弟牧雲,此番若是不給我個交代,今日三千鐵衛,就平了你們雲府!”張君弘騎在高頭大馬上,見到雲海出門,張口就是一通臭罵。
“平日裏已經忍讓與你,今天竟然欺負到門上來了,當真以為我們雲家怕你不成!”雲海往前走了兩步,同樣麵露厲色。
“無恥之徒,背後做了那麼多齷齪事兒,還裝作冠冕堂皇!今天小爺就斬了你!替秦都除了這一害!”張君弘一拍腰間,一柄鋒刃閃耀著淡紫色電光的長刀彈出鞘來。
這紫炎刀乃是張君弘成年禮時父親送他的兵刃,尋常時候很少佩戴使用,沒想到今天盛怒之下,竟然連它都帶來了。
聽到張君弘要斬了自己,雲海氣急而笑,這皇城當中,天子腳下,各方勢力的一舉一動都在諸多勢力的注視下,倘若張君弘放言說痛毆一頓雲海,雲海絲毫不懷疑,但是倘若說氣急殺人,雲海是一萬個不信,雲家哪怕再不如張閥,好歹也是帝國承認的一線家族,無論是軍政兩線,都有大量族內弟子身居要職,雲海同樣是雲家的嫡長子,家族傳人,如果張君弘出手將雲海殺了,恐怕舉國之下都會掀起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