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角打鬧而已,不曾有事!”
“他們設計誘我進門,企圖搶奪我的財物!”
雲騰跟牧雲幾乎同時出口,嘴裏說出來的情況卻截然不同,麵前的牛頭人隊長銅鈴般的眼珠轉了轉,臉色冷了下來。
“你們當中有人撒謊,來人,給我把他們都帶回去!若是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紅石小鎮因為所處地域位置敏感,因此城防軍皆是精挑細選的兵卒,平均修為都在定星境五重以上。那名妖族牛頭人隊長渾身肌肉高高聳起,單單氣勢都讓人有些戰粟。兩人都處於強弩之末,根本無力逃跑,隻得任憑城防軍將其帶回了城防軍駐地。
回營的路上,牧雲已經懊惱的腸子都青了,你說好端端的逃亡日子不過,當啥好人呢,幫了也就幫了,五百兩金票而已,對牧雲來說完全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可偏偏還鬼使神差的要去喝杯清茶,如今事態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控製,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完全背離了當初逃命的初衷。隻得耷拉著腦袋,任憑城防軍守衛給自己帶上原力枷鎖,押往城防軍駐地。
紅石鎮的城防軍駐地極為氣派,到處都是用大塊紅岩壘砌而成的高大房舍,房舍線條粗獷,處處透露著歲月洗禮的痕跡。不過駐地當中閑暇的軍人很少,幾乎看不到自由行動的人存在。
到了城防軍駐地,牧雲手臂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半截弩箭紮眼的掛在手臂上,無言的描述著之前的驚險。
“說說吧,你們是怎麼回事?”牛頭人隊長一屁股坐在了寬大的紅鬆木座椅上,一雙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二人。
“他們見我一人獨行……”牧雲見這牛頭人隊長還算和氣,一股腦將自己的境遇說了出來。
牧雲在一旁一開口,旁邊的雲騰麵色就徹底變了,不停衝著牧雲使眼色,但是牧雲對這個家夥的表情熟若無睹。
“這麼說,你在他們所在的院落裏動了手,還傷了兩人?”待到牧雲說完,牛頭人隊長問道。
“出手隻為自保,不曾傷他們性命!”牧雲強調道。
“雲騰,這少年所說,可屬實?”牛頭人隊長轉頭問道。
雲騰此刻以已經說不得是什麼表情了,話音剛落就欲搖頭,可是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點頭,算是默認下來。
“既然你們二人對在城內動武一事供認不諱,那本隊長決定按照紅石鎮的律法秉公處理!你們二人竟然敢在城內動武,還見了血,依律當罰沒所有財物,服一年徭役!”
處罰一宣布,牧雲頓時傻眼了,這是哪門子的規矩,旁人暗算自己,自己受了傷不說,反倒還要沒收所有財物並且罰服徭役。
“這是什麼規矩?我受人暗算自衛反擊,難不成還犯了錯?”牧雲據理力爭道。
牛頭人隊長聽到牧雲這麼說,濃密的眉毛皺了起來:“紅石鎮有紅石鎮的規矩,我凱恩向來按照規矩辦事,若是你不服,可以在處罰下達之後的一天內,提交動議申請!若是動議通過,自然就免了你的處罰,若是通不過……”
“通不過如何?”牧雲皺眉問道。
“通不過,那作為代價,徭役就會從一年變為兩年!”
“我這就申請動議!”牧雲瞪大眼睛說道。
凱恩剛欲開口,身旁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在其耳邊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凱恩頓時皺著眉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眨眼功夫,偌大的辦公室內就隻剩下牧雲跟雲騰兩人,兩人均被原力枷鎖鎖著,哪怕想要再打一架也有心無力,隻得互相怒目而視。
“該死的外鄉人,老子被你害苦了!紅石鎮內不允許動手打架,無論對錯,隻要動了手,便一視同仁!”雲騰擺著一張苦瓜臉說道。
牧雲起初還對勝訴信心十足,聽完雲騰的話之後,頓時皺起了眉頭,剛才自己可是咬牙要動議的,難不成真要罰兩年的徭役?
想自己好端端的青青少年,難不成因為這麼一件荒唐的事情,就被關在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幹兩年苦工?牧雲隻是粗略一想,整個人就徹底不淡定了。
就在牧雲胡思亂想的時候,牛頭人隊長凱恩邁著大步重新走進門來。
“你叫秦牧雲?你可以走了!”凱恩一邊說,一邊伸開蒲扇似的大手在牧雲身上原力枷鎖輕輕一拍,枷鎖應聲而開。
“這……我……”牧雲感覺自己仿佛瞬間從人間墜向地獄,又由地獄,再度升上天堂,心情仿佛過山車似的劇烈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