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你既然是城主,這城內之事就要由你負責!平陽王雖然是皇親國戚,可也隻算是大秦旁係餘脈,較之鹹陽雲家如何?你且去問問如今的鹹陽城可還有雲家?拿平陽府壓我,瞎了你的狗眼!”牧雲憤怒說道。
話說到這份上,就連一向聰敏的羅冰峰也無話可說了,明前這少年有妖星兒跟天玄宗撐腰,身擁秘法不說,還有神獸傍身,無論從哪個方麵說,地位確實超然於普通人之外,可是羅冰峰自己好歹也是神府境高階的強者,主管著幾十萬人子民的一城之主,能做出如此多的讓步已經難得了,可是麵前這少年竟然一點讓步的意思都沒有。
羅冰峰心中天平不停搖擺,既有權威被挑戰的憤怒,又有不想生事的顧慮,嘴唇氣的微微發抖,可是半天卻沒有丟出一句狠話來。
“秦公子真是誤會我家大人了,大人最近幾年一直不問世事潛心閉關修煉,城裏的俗事一直有旁人負責的!公子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城內的大事要文名錄!”耿瀟行再度和稀泥道。
這耿瀟行看似憨厚,其實也有幾分狡黠智慧,最起碼睜著眼說起瞎話來根本不需要打底稿,可是偏偏幾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卻衝淡了牧雲胸中憤怒。
這時候,一直跟在牧雲身旁的心兒拉了拉他的衣襟。
牧雲有感,微微扭頭看向心兒。
心兒微微側身,在牧雲的一側耳朵旁低聲嘀咕。
“哥哥!你不覺得跟這個家夥廢話是在拖延時間嗎?既然已經求證了秦族長的事兒是平陽王府的陰謀,咱們直接去找那當事人不就好了!再耽誤會兒,恐怕那個會控屍的家夥聽到風聲就跑了!”
心兒的一番話,讓已經處於理智邊緣的牧雲總算稍微清醒了點。
在牧雲的潛意識當中,羅冰峰就是淩雲城的主宰,出了事情,自己就要跟他追責,可是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當事人,而不是在這裏無意義的推諉扯皮。
“哼!看在我妹妹的麵子上,我先不與你追究,心兒,跟我走!”牧雲連場麵話都懶得說了,當下改變心意,躍下城主府的屋頂,再度折返平陽王府。
看到氣勢洶洶離去的少年跟跟在後麵的猙獰巨獸,羅冰峰長出一口氣,緩緩落到院中,盯著滿地的斷壁殘垣久久無語。
“老耿,傳下令去,我受了重傷,需要閉關半年,不,閉關一年!城內一切瑣碎事物交給副城主處理!”
“奧!”耿瀟行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一獸應了一聲,隨即沉默不語。
……
平陽王府中
原本今晚張燈結彩大喜的日子,可是短短不到半日的光景,卻一切都變了,紅花變成了百花,紅綾變成了白綾,偌大的平陽王府中原本的賓客盡歡已經變得門可羅雀,白玉石鋪就的地麵上殷紅的鮮血已經打掃幹淨了,可是整個王府當中一片蕭瑟氣息,在走廊上走動的奴才侍女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留神就惹來王爺的遷怒丟了性命。
在平陽王府一處看似平凡的後院當中,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息,房間裏掌著燈,可是房間裏並沒有人,在裏間一處本該是書房的牆壁上,開著一個黑黝黝的洞,自牆體一直延伸到地下,不知通向何處。
在地下的一處燈光昏暗的房間當中,已俱老態的平陽王耐心的坐在椅子上,不時抬頭觀望簾子遮擋的裏間。
許久之後,一個蠻族巫師打扮的矮小老者自裏間走了出來,老者渾身上下掛滿了各色的骨質石製器物,行走間散發出沉悶的叮叮當當聲。
“聖巫,犬子的性命……”平陽王恭敬的問道。
“王爺,世子的小命算是留住了,可是修為再也無法恢複!”蠻族巫師說道。
“保住性命就好!保住性命就好!”平陽王得知兒子小命保住了,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過……”就在這時,蠻族巫師停頓了下。
“不過什麼?”平陽王緊張追問。
“世子傷勢不同於普通外傷,體內原力盡毀不說,神識也受到不少傷害,如果想要恢複,恐怕需要耗費不菲的代價!老夫忙了這麼久,僅僅隻是保住他的性命而已!”
“隻要能救好犬子,什麼代價老夫也願意!”平陽王道。
“別的不說,單單高等級的靈魂劫珠便至少需要五枚,另外,之前老夫分出一縷神識派出三名傀儡去殺那秦牧雲,傀儡也盡數被毀,想要恢複鼎盛時期的戰力,同樣需要幾具合用的肉身!”
聽到又要靈魂劫珠跟肉身,破釜沉舟的平陽王也有些遲疑了,這巫師口中提到的靈魂劫珠,每一枚都代表著一名至少神府境強者的性命,哪怕淩雲城,這樣的高手也是有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