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不是歐陽聿什麼人,所以歐陽聿也沒必要跟她說這種謊。
難道真的不是情人關係。夏淩菲怔了怔,再去探尋歐陽聿的表情時,隻覺得男子的眉宇間似乎多了些不耐煩的情緒,好像不願意過多地提及自己與那個女人的關係。
“她讓我轉告你,人看過了,還算滿意。”夏淩菲瞄著歐陽聿的臉色,將女子臨走前的話徐徐道來。如果她猜得沒錯,女子口中的“人”便是指的她,但是那句“還算滿意”實在讓人費解,難道她不滿意的話,以歐陽聿的性格會放手嗎?
“嗬,隻要是女人,她沒有不滿意的。”歐陽聿自嘲式地冷笑一聲,轉身的同時,隨手將化妝鏡丟進了桌旁的垃圾桶裏。
鏡子撞到桶壁上發出一聲悶響,恰好地呼應了某人不屑一顧的嘲諷……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那個女人不是歐陽聿的情人,但是說成敵對也不準確,因為夏淩菲發現,那個女人對歐陽聿有種誌在必得的氣勢,而現在歐陽聿的無奈正好印證了那份氣勢並不是夏淩菲的憑空揣測。
“歐總,距離會議時間還有五分鍾。”就在這時,電話的免提鍵自動落下,緊接著裏麵傳來了苗莉莉同學溫柔甜美的聲音。
“知道了,馬上過去。”歐陽聿沉著嗓子答應了一句,隨後突然一抬眼瞧向了夏淩菲。
沒想到一向漫不經心的男子也會如此尖銳的眼光,夏淩菲微微一怔,竟直直的將眼光對了上去,或許是骨子裏壓抑太久的強勢突然激發了她遇強則強的本性,這一眼對上的竟然比歐陽聿的來勢更犀利,更尖刻。
“你們倆個還真像。”眼光一軟,歐陽聿的丹鳳眼立刻挑出一慣不羈的笑模樣。
誰?夏淩菲還不想這麼快收回心思,於是眼波動了動,目光依舊是逼人的凜冽。
“這樣看又不太像了,你的經曆似乎比他的還要複雜跟波折,隻可惜,我還沒有查到。”歐陽聿挑釁似的勾勾唇角,一邊說一邊在桌上的文件堆裏隨便抽了兩份出來。
一聽歐陽聿這般說,夏淩菲的心裏登時明確了人選。話說,能跟歐陽聿走得很近的人,實在是屈指可數,然而在這屈指可數的人裏隻有那麼一個,可以被妖孽經常性的掛在嘴邊跟她提起,那就是陸非群。
“先說啊,我可沒準備會議材料給你。”不知怎麼回事,一想到陸非群,夏淩菲臉上的表情就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
“不用準備,這個就行了。”歐陽聿舉了舉手裏的文件,對著夏淩菲露出了一個神秘兮兮地笑容。
手裏的那幾頁紙不過是歐陽聿隨手抽的,夏淩菲半點都沒瞧出那些東西跟例會有任何關係,隻不過她不喜歡過分關注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所以歐陽聿說是,那就當它們是吧。
時間好像跟事先計算過的一樣,當夏淩菲跟著歐陽聿邁進會議室的時候,剛好是會議預計的開始時間。
以往的例會,歐陽聿都是照本宣科地拿出夏淩菲事先準備好的會議材料,然後一字不落地照著念。今天,夏淩菲算是頭一回見識了歐陽聿的真本事,手裏雖沒有稿子,但是嘴裏說出來的,大到每一件,小到每一點都是頭頭是道,有條不紊,臨場發揮的能動性可謂一流。
夏淩菲甚至都懷疑,昨晚這個家夥是不是一宿沒睡,現編了這麼多詞出來。
連近期業績,帶經營分析,外加接下來的工作重點與企劃,歐陽聿口若懸河地講了半個小時,手裏拿著的那幾頁文件真就成了會議材料,歐陽聿時不時地低頭看一看,翻一翻,好似說的這些真是從那上麵看到的一般。
夏淩菲就坐在歐陽的身邊,她瞧得清楚,那幾頁紙不過市場部數日前提交的潛在客戶分析報告而已,與今日例會的經營分析主題一點也扯不上關係。
歐陽聿彙報完畢,便是楚萬庭的個人演講秀。楚萬庭不愧是大律師出身,說起話來不緊不慢,有條有理,事無巨細,聽得幾位董事頻頻點頭,經過楚萬庭畫龍點睛的一段分析後,歐陽聿的臨場發揮登時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升華。
如果說楚萬均是實幹型的領導人才,那楚萬庭絕對是討巧型的,他可以幾乎不花什麼力氣,隻靠隻言片語,再稍微那麼曉之以理,便能打動董事的心。
一個半小時的例會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了,效果是值得肯定的,至少對於楚萬庭來說,楚然的退出並沒有對碧海雲天造成什麼根本利益的影響,反而讓董事們有更多的機會參與到決策中來,而這樣的形勢,在這樣一個根深蒂固的家族企業中,是罕見的,也是身為家族參與者的這些董事們從內心裏企盼的。
夏淩菲的新辦公室還沒有裝修完畢,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沒有建完。歐陽聿的妖孽行為絕對不是常人能夠接受的,而楚家為了挽留歐陽聿所作出的努力也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那可是碧海雲天的一層樓啊,在這寸土寸金的繁華路段,這一層全權由歐陽聿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