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可以不幫我,因為我有的是法子弄垮楚家。比如在競標會之後,楚梵的身世將會成為所有豪門家族茶餘飯後的笑談。”夏淩菲笑著說道,明明是威脅的話語在她說來的時候卻是如此的輕描淡寫,不以為然。
郝麗莎隻覺得腦袋裏“嗡”地一聲,然後身子一晃,差點摔個趔趄。
“希望明天能收到你的答複。”夏淩菲淡淡地丟下一句話,然後轉身開門,離開了郝麗莎的房間。
看到郝麗莎的反應,心裏的把握登時又多了一分,所以夏淩菲離開的腳步很輕鬆,心情亦然……
冬季的第一場雪就這樣紛紛擾擾的下了下來,整個山莊銀裝素裹,位於西麵的樹林間有個露天溫泉,突突的霧氣升起,掩住了假山後兩個癡纏的人。
“萬鈞,那小狐狸容我不下我們了。”郝麗莎一手攀在楚萬鈞肩頭,一手為他抹去臉上的汗珠。她麵色潮紅,不知是這溫泉水給惹紅,還是歡愛過後的熱情未褪去。她不甘心,眼下她隻能依仗著楚萬鈞而活,而今楚婉連她最後的路子都要斷掉,她怎能甘心。
以往楚萬庭心裏隻有那個狐狸精,從不顧及她母女的感受,既然要撕破臉,她不如提早站好隊,即便是沒有任何贏麵,她也要最後一搏。
楚萬鈞緊擰著眉,許久才答她:“你讓我再想想。”
楚婉這隻小狐狸背後可不簡單,要和她蠻幹,他還沒那麼愚蠢。郝麗莎被仇恨蒙住了眼,他可不能跟著她一起犯傻,隻是委實可惜,她這保持如初的好身材。
真愛,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裏毫無意義。
聽楚萬鈞這麼一推辭,郝麗莎怒從心起,“我們母女倆就指望你了,你現在說的這些是什麼話!你以為小狐狸是什麼好東西,還指望她能放過你,別忘了,方皓雅的事你也脫不了幹係!”
楚萬鈞僵了僵嘴角,末了捉過她的手,幹幹地笑道:“你看你還是那個衝脾氣,我說我想想,是要好好想想怎麼對付她。”
見他示好,郝麗莎也放下身段,撒嬌:“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那丫頭要我對付你,我第一時間就來知會你,反正這個家也容不下我了,與其讓她抓住這個把柄忐忑度日,不如徹底撕破臉,況且楚家海外的產業一直由你打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相信萬庭不會太趕盡殺絕的哦。”
郝麗莎的意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早想脫離楚家,再不想和楚萬鈞偷偷摸摸度日,她早想通了,整日對著心裏沒有自己的人,也沒多大意思。
可是,楚萬鈞可不這麼想,楚家這龐大的霸業他從未想過放棄,況且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是更不可能。本來和她也不過是肉體上的慰藉。
狼與狽是可為奸,但都不是善類,表麵上甜言蜜語,實際則是口蜜腹劍。
楚萬鈞一麵想,唯唯諾諾地應了她,她大喜,主動湊了過來。
肆意妄為的兩人,卻沒察覺草叢中一雙明亮的眼。
房內夏淩菲坐在梳妝鏡前給陸非群撥通了電話。
“夏家也要參加競標,怎麼回事?”
“你知道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沒多大起伏,似乎並不驚訝她收到了這個消息。
沉默。
陸非群追問起來,“怎麼了?你似乎很在意?”
夏淩菲平靜道:“沒什麼在意不在意,隻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不想我完美的計劃裏有一絲瑕疵。”
陸非群不甘:“耿帥言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
夏淩菲呲之以鼻:“你和我又有什麼關係?要管這麼多?”言下之意就是陸非群你太多事,況且她夏淩菲的事,還不至於讓他一一過問。
“你。”他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說我和你什麼關係!”
夏淩菲想了想,老實回答:“盟友,算是盟友吧。所以,以後別在對我動手動腳的。”後半句卻有一絲警告的意味。
陸非群在電話那頭,氣得咬牙,有一種想摔了電話的衝動,但還是按捺住,似笑非笑道:“好好好,咱們走著瞧吧。”
夏淩菲不以為然,“陸總這麼說,是不是太見外了,大家同坐一條船別太傷感情了。”
陸非群一個一個字從牙縫裏蹦出來,“你這該死的妖精!”
夏淩菲朝鏡子裏一笑,把電話掛了線,旋即躺回床上,望著頭頂繁複花紋的天花板,笑容在嘴角綻開。
這是勝利號角吹響之前的歡愉,以前也是如此。她覺得她生來就是注定在商圈裏打拚的,而這龐大的商業帝國,是對她能力的獻祭,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腳下,即便是天要亡她,她一樣的重生,皆因心底那股對商戰的執著,她享受的是成功前的過程,骨子裏躁動的因子彌漫全身,甚至到腳指尖都忍不住顫抖,如此的亢奮。
好戲就在明天,就在明天,她這世苦命的母親,在天之靈應該能安息吧。
可是,夏淩菲似乎小瞧了陸非群。
他‘提前’回國了。以楚婉摯友的身份前來探望,而且是深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