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氣把所有的話說完,夏淩菲除了覺得頭暈,其餘的全是震憾,比起楚然的懦弱來,她覺得他才是真正的勇者。
她開始有些後悔當初拒絕他,與其和陸非群這樣的男人在漁村過一輩子,她寧願選項軒然。
可惜,這裏永遠無法滿足她的野心。
所以她一切的妄想,都不可能會實現,首先她就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否則她拚死拚活的離開漁村又是為何?她不想半途而廢。
所以,軒然,原諒她的自私。
“謝謝你,軒然哥哥。”夏淩菲放開他的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自此以後,他們便是不相幹的兩人了。
項軒然故作堅強,其實心裏早已千瘡百孔,他很想像他所說的這樣做下去,可惜此時此刻,他整顆心就像要碎裂了。陸非群來找過他,他說的一切快準狠,狠狠地踩中了他的痛腳。
楚婉是公主,生來就是。她不可能和一個漁夫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
他不能害了她。
“快去吧。”項軒然推了推夏淩菲,眼裏似有點點星光,滿滿的不舍傾瀉而出,但還是狠心將她推向了陸非群。
陸非群在別墅門前喚夏淩菲,她三步兩回頭,終於來到他身旁,而待他攬著她轉身入屋,項軒然早已不見了蹤影。
兩人對坐在客廳裏,久久,夏淩菲才發話,“以後有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我不希望搞得沸沸揚揚的,這裏是小漁村,大家的思想沒這麼開放,況且我是在這裏長大,熟人見著總是不好。”
“好的。”他說,“都聽你的。”
“還有,我不想在這裏住,從小在這潮濕的環境長大,我有關節炎,長期住在海邊,我受不了的。”
“還有什麼?全都說出來吧。”陸非群停下撫著茶杯的手,冷下聲來,麵上也滿是冰霜。
而夏淩菲由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因此並沒發現他的表情變化,又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很多遍,我和你是合夥人,你不能什麼事都瞞著我,有什麼事先知會我一聲,我可以做好準備,我討厭無法掌控的局麵,你明白嗎?”
陸非群化為沉默。
夏淩菲又道:“我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搞什麼所謂的浪漫,這樣會讓我覺得很幼稚,與其這樣浪費時間,不如抓緊時間做些有助於我們計劃的事。”
許是被項軒然攪亂了心神,夏淩菲以自己的性子對著陸非群一陣的數落,可這會兒她還沒說完,整個人卻騰空起來,是陸非群不知什麼時候過來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變故生生嚇了她一跳,隻得緊緊抓緊他的衣襟,麵上掩不住濃濃的驚慌。
“你發什麼瘋!”夏淩菲捶打他的胸膛,怨道。
“你說得對!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該幹點大人幹的事!”說著,他俯下身來,準確地捉住了她的唇,像是將她的肺部的空氣抽空,一絲縫隙也不給的,死死地封住了她的唇。
夏淩菲更加生氣,奮力掙紮,牙齒鎖住他的舌,狠狠咬下,他吃痛悶哼一聲,仍沒有離開,濃鬱的血腥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夏淩菲氣得掉淚,反而不再放棄了抵抗,閉上眼任由他肆意的索取。
冰涼的淚沁入口中,混雜著血腥,萬般的苦澀。像是被這淚苦得警醒,陸非群猛然放開了夏淩菲,這才看清她衣衫淩亂的模樣,而這不是最觸動他心弦的,讓他最最心痛的,是她滿麵的淚水,也不知要有多少的淚水,才能將她耳旁的碎發打濕。
“我。”陸非群想解釋什麼,卻無從開口。每每,隻要她與別的男人親近,他就無法控製他的情緒。
他是中她的毒太深!
生怕失去她,生怕她成為別人的女人,就忍不住想要破壞,想要傷害,他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可以了嗎?”她抬起頭,眼裏盈盈閃閃的全是淚光,卻掩不住她憎恨的神色。
“我。”
“如果可以,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她穿好衣服,卻瑟瑟發抖。
她恨!也隻有他才能讓她如此狼狽。
“讓我送你。”
她已走到門前,他才抓起衣服追了出來。
夏淩菲強壓著心中的痛楚,猛然轉身,道:“你覺得我還敢坐你的車嗎?你以為你是誰?以為我就非你不可了嗎?所以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我是人!不是你的玩物,高興的時候就給糖吃,不高興了就用刀子往心窩裏捅!”
麵對這樣的強敵,她隻能動之以情。
“婉婉,對不起對不起!”他一把抱住她,將她揉在胸口,想要將她揉進身體裏,她就再也離不開他。
“放開!”夏淩菲使出吃奶的力,將他推開,大罵:“我殺了你,再和你說對不起,行嗎!”
說著,她奪門而出,用盡全力快速地奔跑,心裏隻有一個信念,就是……甩開他!甩開他!
綿延的海岸線望也望不到頭,夏淩菲的急速奔跑漸漸化為慢步,身旁深黑的海洶湧澎湃朝她怒吼,像是要將她吞噬,可是浪才打在腳邊,就怯懦的褪下。就如她胸中呼之欲出的懦弱,在她收拾起放縱之後,被生生的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