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就隨口一說,他怎麼就這麼上心呐!再說了,誰要他陪,他們倆早沒任何關係了!
不過,她不是快成為他的情人了嗎?
她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夏淩菲欲哭無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陸非群,恰巧辦公室的電話響起,小張在電話裏又說:“二線有人找您,很緊急。”
被這個電話打破了僵局,夏淩菲心情稍嫌輕鬆,才問了句:“是誰?”
小張緊接著答:“軒然哥哥。”
夏淩菲稍有驚詫,又問:“先前那個電話也是他打的?”
小張答:“是。”
夏淩菲低喝:“你怎麼不早說!”又心虛地望了陸非群一眼,他眉頭緊蹙,顯然很惱火她的置之不理。
夏淩菲訕訕一笑,捂著話筒小聲吩咐,“帶他去二層的廁所,我馬上來。”扭頭,又遇上陸非群直勾勾的眼神,心跳漏了半拍,忙正色道:“在景觀餐廳訂豪華A餐,陸總等會要上來。”
“哎呀,瞧我!這都大中午的了還沒招呼你吃飯,我叫小張先陪你上去啊。”夏淩菲起身挽住陸非群,假意驚呼滿口懊悔。
陸非群稍有動搖,隨她走到門口,門還未開,他問:“那你呢?”
夏淩菲微微一怔,隨即苦著臉說:“我胃疼,先去買點藥吃。”她揉揉肚子,開了門,小張禮貌地招呼陸非群,他走時又往門裏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樣子,夏淩菲立在門前微笑著與他揮手。
最終,在夏淩菲在夏氏員工專用廁所會見了項軒然。
項軒然麵容憔悴,身著紅彤彤的棉質運動套裝依在洗漱台上打嗬欠,他像是一宿沒睡胡渣都冒了出來,鼻底下和尖尖的下巴周圍泛著黑青,但這並不破壞他無暇臉上的美感。他很白,幾近病態的白。
“快說,找我什麼事。”夏淩菲稍有詫異,但又不想和他親昵,免得他誤會壞了她的好事。
見夏淩菲來了,項軒然懶懶站直,緩步靠近她,近到她能清晰地看見他臉上絨絨的細毛,他才一字一頓地說:“把、你、手、機、給、我。”
他耷拉著眼皮,嘴裏有混雜著酒氣的薄荷香,夏淩菲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喝酒了,估計還喝了不少。這是她所認識的軒然哥哥嗎?!隻是她不想和醉鬼糾纏,沒好氣地把電話塞進了手裏,“給!如果沒什麼你先回去吧。”
夏淩菲盡量克製自己不去問他怎麼會來到市裏的,她記得從漁村到市裏,坐火車也要5個小時,在說,最早的火車也是9點才有,難道他昨晚就來了?
項軒然接過手機開始擺弄,他忽然來了精神,隨著手機熒光亮起熄滅,他的臉也忽明忽暗,夏淩菲突然想起樓上的陸非群,忙催他,“快點兒!”
“醬醬……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項軒然把手機遞到夏淩菲眼前嘴裏哼著歌。手機屏上顯示一張粉嫩嫩的生日賀卡,上麵有她的大頭像裝在個卡通人的身上,搖搖晃晃的,她旁邊是個端著生日蛋糕的卡通人,大頭自然也被換成了項軒然的。
見狀,夏淩菲撲哧一笑,心底不少感動,項軒然不知何時攬過她的肩,在她笑容最燦爛的時候,與她貼麵,用手機拍下兩人合照。
快門聲喚醒了夏淩菲,她伸手去搶手機,項軒然卻和他玩起了你搶我閃的遊戲,他一米八六的高個,一手把手機舉過頭頂,一手按著夏淩菲的肩讓她沒法搶,她的耐心被磨完,有些竭斯底裏地罵:“你有完沒完啊!”
“嘖嘖嘖,我和你怎麼完得了,電話還給你,以後你再敢設我黑名單,自己看著辦吧。”項軒然的前半句帶著戲謔,但後半句卻是滿滿的警告,說完他撅起嘴角輕笑,猛的鬆開了緊撰著夏淩菲肩膀的手,旋即搖搖晃晃出了門,留下夏淩菲一臉的錯愕。
這是她認識的項軒然嗎!!這完全就是被壞小子上身了!
今天一個個的都吃錯藥了!夏淩菲暗忖,等了兩分鍾才又出了門,但她沒想到助理小張在門口候著,擔心陸非群那邊沒人招呼,連忙以責備的語氣問她,“你怎麼下來了?陸總他。”
“陸總他好著呢,就等著您來開飯。”
“他等我?”
“嗯,我都問了他幾遍了,他隻叫我來看看您。”小張的臉上沒半點表情,但語言輕快,似有嘲夏淩菲的意味。夏淩菲靜靜地審視她,實在沒看出什麼端倪,終於放棄,負手身後坐電梯上了樓。
她開始焦慮怎麼應對陸非群並從他口中套出有關皇甫沾的消息,項軒然那點反常的小插曲早已拋諸腦後。
陸非群所在的包房門沒掩上,以至於夏淩菲在門縫裏瞧見了昨天她扯下的項鏈,那項鏈就在他的手心,他靜靜地盯著,發怔。
她記得在她進入休息室之前,把項鏈扔進了垃圾桶裏,他是怎麼找到的?
還是他早就看到她來了,所以讓潘亞青和他一起演了一場戲,來羞辱她?他或許是恨她扔了他給的定情信物……可是他們的情不是已經散了嗎?既然沒了,這樣的東西就沒必要再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