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4章(1 / 2)

冰沙在夏淩菲嘴裏磨得‘嚓嚓嚓’的,她以此泄恨,陸非群高昂著頭得意地盯著她,待她吃完,陸非群匆匆看了看表,說:“時間剛好。”接著,她一把拉起夏淩菲,邊走邊說:“快點,我們隻有兩分鍾的時間。”

“我們要去哪兒?”夏淩菲被他領著跑,淩亂了腳步,她不明所以,但很確定他不是想去山莊,見楚萬庭恐怕不需要這麼趕。

“跟著我就是了。”

鵝湯鋪子往東走一百米是一家影院,那是窮學生約會的天堂,可以花最少的錢,看優質的電影,還能和伴侶浪漫一把。

從排隊買票到進場,陸非群都把夏淩菲的手箍得死死的,未免引起他人關注,她暗地裏和他較勁,但男女力量懸殊太大,直至進了場,她都沒能成功逃脫。

她細聲和他爭執,他卻伸指壓住了她的唇,說:“影院需要安靜,有點公德心好不好。”

夏淩菲不依不饒,又說:“不是說去看我爹地,現在來這裏幹什麼?”

陸非群不再理她,轉頭看著電影屏幕,小聲說了句:“楚萬庭現在恐怕早已睡下,我不能這麼沒眼色,打擾長輩休息。”

夏淩菲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攤在了座椅上,看著電影大屏發怔。

以前她和王凱在影院看過電影,隻不過是她纏著他去。高中的時候,《泰坦尼克號》聖誕在國內上映,那是她盼了好久才盼到的,為了讓那兩張票有意義,她特地去肯德基打個兩個月的短工。

當時,他不肯去,兩人鬧別扭,她賭氣說在影院門口等他,不見不散,可電影開場了好久,都不見王凱的身影,她氣得差點撕了那兩張票,他卻踏著風雪來了。

他從小就愛西裝革履,她還記得當時,他穿著厚重的黑色呢毛大衣,內裏搭格子小背心,和這小劇院相比是那麼地格格不入。

他恐怕是不適應這小劇院,歉疚由心升起,但夏淩菲始終拉不下臉給他道歉。直到兩人一同看完了電影,夏淩菲才領悟到,麵對生死,他們這點小矛盾又算什麼,於是在他送她回家的路上,誠懇的道了歉,又說明她隻買得起這種小劇院的票。

說了一大堆,她是那麼傻,那麼坦誠,而他也是同樣,說是不是嫌棄劇院不好,而是這片子不吉利。

他或許是迷信的,但他們真的不適合,就像當初他對著她父親說的那樣。

事隔多年,她得知他的真情,可是他卻病了,不知道是什麼病,恐怕也是不治之症吧……可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他們之間的愛情不是韓劇,不會因為男主角的絕症而譜出一出可歌可泣的愛情。

再者,她早把他深埋,可陸非群偏偏……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要把他從她心裏挖出。

但也慶幸他的助力,當過去白白的放在眼前,她才明白,原來舊日的疼痛可隨時光的流逝而消逝,沒有誰失去了誰就活不下去,人都是健忘的東西,當時的感覺失了,疼痛也隨之而消失……

“楚婉。”

陸非群和她看的電影就是一普通的愛情故事,劇目在男主角給女主角套上婚戒落下帷幕,完美大結局,陸非群忽然喚她,夏淩菲回過神來愣愣地看向他,影院突然大亮,這裏麵的人都走光了,陸非群卻對著她緩緩打開一個小小的錦盒,是她在他車上無意睹見的那個小盒子。

她心驟然一緊,匆匆撐了起來,心跳如戰鼓,隻聽他說:“能做我老婆的人就隻有你,所以你別為了那些逢場作戲生氣。”

是鴿子蛋大小的鑽戒,它在微光中綻出妖異的光芒,刺痛了夏淩菲的眼。

“別開玩笑了,陸非群。”影院的燈又熄滅了,另一場電影開始,陸非群再也看不清夏淩菲的臉,她的語調平直,聽不出任何情緒,聲音在偌大的影院裏回蕩,又顯得清冷。

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夏淩菲站得筆直,屆時《我心永恒》悠揚響起,她沉聲說:“走吧,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黑暗作為掩護,他應該不會看見她眼角的淚光,夏淩菲如是想。曾經,她無數次幻想過,他親手為她戴上婚戒的那一刻,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激動、感動、抑或是欣喜……

可出乎意料的是難過。

夏淩菲轉身離開,被他狠狠扣住了手腕,冰涼的指環悄然劃過她手指的皮膚,刺骨的涼,她帶著怒氣猛一轉身,卻對上他墨色的眸,借著微光發出冰寒的氣息。

“你知道你送我這顆戒指意味著什麼嗎?”身周的空氣凝滯,夏淩菲艱難開口,已帶著濃濃的鼻音,心中五味雜陳,她在期待他的回答,也害怕他的回答。

“我知道。”他稍稍放鬆了手,又說:“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

胸腔有劇烈的氣息膨出,驅使著她的手臂大幅動作,甩開他,可卻在下一秒被他死死地擁在懷中。

電影大屏中有一對人頸項相交的剪影,有一方還在掙紮,她纖細的手還揮舞著在他背上捶打,是戰爭,又帶著許些曖昧。

他沒有放開她,兩人無間的交纏,他隻彎下脖子,伏在她耳旁說:“你看,我多了解你,知道你又要把我拋下了,所以搶先一步緊緊抓住了你,你逃不了了……你看我多了解你,知道你傷透了心,所以做盡你喜歡的事,隻希望你能開心一點,可你為什麼還要拋下我……夏淩菲,你是個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