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的長椅上,韓蜜兒靜靜的坐著,內心卻不似她表麵的平靜,波濤洶湧的怎麼也靜不下來,不覺中已經淚流滿麵。
爸爸在最後一刻仍在牽掛著他的大女兒,留給她的遺囑是一定要找到韓允兒,他不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姐姐,你在哪兒?你知道爸爸臨終還在惦記著你嗎?快點回來好不好?韓蜜兒在心裏呐喊著,臉上的淚水就如同決堤的閘口一般。
沒有注意到過往行人異樣的眼神,仿佛要將積壓在心底的所有委屈與不甘都哭出來。
晚風吹來,她機靈靈打了個寒戰,盡管氣溫並不冷,但她的世界卻黯淡無光,仿佛進入了嚴寒。
“蜜兒。”熟悉而焦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就在韓蜜兒聞聲慢慢轉身的時候,人到到近前,並吼出一聲嗬斥,“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木訥的抬眸,看到了一雙凶惡的眼睛,仿佛要將她一口吞下去。
司閔夜很快就意識到嚇到她了,麵上神色一緩,蹲下身來,“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抬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
韓蜜兒如同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終於見到了最親的人,一下子“哇”的一聲哭出來,並撲進他懷裏。
正在開會的司閔夜接到傅瑩瑩的電話,說到處都找不到韓蜜兒,馬上宣布會議結束,把韓蜜兒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終於在湖邊找到了她。
當他遠遠的看到這個熟悉的背影時,既有一種狠罵對方的衝動,又有一種憐愛。
“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著急嗎?”司閔夜緊緊的抱住了她,以前,這樣直白的話是絕不會從司閔夜的口中說出來的。
韓蜜兒的心仿佛裝的東西太多了,如果不吐出些來就會炸開,她想求司閔夜幫她找姐姐,可是嘴剛一張開,馬上就閉上了。
他是那麼的恨姐姐,又怎麼可能幫她找呢?這件事隻能依賴自己。
好在司閔夜以為她還處於失去父親的悲痛中,並沒有多想。
手好涼。司閔夜握著她的手,退身脫下了外衣將她裹住,“回家好不好?”
韓蜜兒有太多的話想跟他說,但又不敢說,淚光閃爍的望著他,一隻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襯衫,不敢想象這個男人如果離開了她,她會怎麼樣。
司閔夜在擁著她起身的時候,特意摸向她的額頭,比他手的溫度要高,“看看你,那一針白打了,又被風吹著了。”責怪中充斥著心疼。
“我的頭好疼。”韓蜜兒整個身子軟軟的,完全依賴於他,可以說是被司閔夜抱到車上的。
昏昏沉沉中,感覺到司閔夜的手在為她係安全帶,就在司閔夜的手剛要移開時,忽然被她抓住,“別走,別丟下我。”
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司閔夜為之一怔,再看她時,她整個人縮在座椅上,雙目緊閉,仿佛在夢囈。
被她抓著的手不忍抽離,另一隻手則再次摸向她的額頭,必須要進行醫治,否則的話,隻會惡化,縱有萬般不忍,還是抽離了手,開著車子將韓蜜兒送到醫院。
“夜先生,韓小姐現在很虛弱,必須要靜養。”還是那位司閔夜的家庭醫生。
司閔夜沒有說話,他何嚐不知道呢?隻是沒料到韓蜜兒會趁他不在家的時候跑出去。
“如果夜先生方便的話,打點滴會快一些。”征詢著司閔夜的意見,甚至做好了去他家打的心理準備。
司閔夜皺了下眉頭,“好,打點滴。”轉身走進了病房。
不用去司家了嗎?醫生還有點意外,要知道打點滴怎麼也得一兩個鍾頭,他有耐心在這裏等?
韓蜜兒躺在病床上看似睡著了,護士在給她掛了點滴後,被醫生命令在這裏照顧韓蜜兒,卻被不領情的司閔夜支走了。
打完點滴時,天已經黑透了,身上裹著司閔夜的衣服,在被司閔夜抱進車裏的時候,她已經醒了,隻是太貪戀這個懷抱了,強迫自己裝睡。
阿嚏。司閔夜在坐到駕駛位上的時候,大大的打了個噴嚏,由於聲音太大了,生怕吵醒了韓蜜兒,第一反應就是向她看去。
他的外套一直都蓋在韓蜜兒身上,加上抱著韓蜜兒求醫時身上出了一層薄汗,也沒注意,被冷風一吹,冷熱交替,再強壯的身體也免不了會感冒。
“你感冒了?”韓蜜兒再也不能裝睡了,無神的眸子望著他,滿是擔憂,懶懶的身子略動了下。
“沒事,吃粒藥就好。”司閔夜自恃身體好,完全不當回事,便駕駛著車子回家去。
韓蜜兒被司閔夜擁在懷裏走進了司家別墅,卻意外的看到鄭裕東在哄傅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