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鬱的青黑色氣息再度泛起,金戰武和身後的黑衣人全數被籠在其中,說不出的妖異。金戰武看起來還有幾分方正的麵容此時竟是扭曲的不似人樣。眼睛裏充斥的血色有如熊熊的烈火,要吞噬一切!
“嘖嘖……”沙啞的怪笑從金戰武的嘴裏傳出,“大光明咒的確超凡脫俗,不過我倒想看看,如我門三位神僧怎麼擋我們這些人!”說到神僧兩個字,他的話語顯得有些刺耳,毫不掩飾的諷刺。惠空淡然平定的臉也不由一變,說到底他們真正能拚鬥的不過三個人,其他人或者修行太低,或者是一些還不諳世事的小沙彌。
而對方五十個黑衣人縱然比不上三人佛門的大神通,但那陰鬱冷曆尤有過之,手段層出不窮。
看到惠空臉色一變,金戰武怪笑聲更大,那青黑色的氣息也越濃起來。
但惠空畢竟是佛宗巨擘,佛門重因果,輕生死,一瞬間他又回複最初的模樣,隻是這一次他已然下了大決心。淡金色的佛力洶湧澎湃,依舊莊嚴,卻更陽冽。
金戰武瘋狂的深情一滯,不等青黑色的氣息運行至最強,嗖的一聲,便化作一道綠芒衝向惠空。其他幾人也全力向兩個灰衣僧人衝去。
綠芒不消說自然是綠耶匕的刃氣,金戰武此時全力施來,渾身被青黑色的氣息包裹,竟是連麵容也看不大清楚,隻傳出來的聲音多了幾分隱狠。呼嘯的風聲響起,急速下的刃芒劃破空氣,摩擦聲極是刺耳。
這一擊,仿佛要把整個如我門也要毀滅!
惠空抬頭,睿智的雙眸仿佛要渡醒癡迷的芸芸眾生,白色的須眉在暗夜裏無風飄起,白色的光芒暴漲而起,刹時便阻擋了那綠色刃芒的前進。
他雙手合十,低沉的梵唱尤在耳邊,讓人的心底生起一股祥和之氣,金戰武的眼裏出現一絲迷茫之色,綠耶匕上冷芒也黯淡了幾分。但隻是瞬間,就聽得“啊”的有聲嘶吼,金戰武變得更加瘋狂,幽幽的綠芒看起來妖異了幾分。
惠空臉色微變,於暗地裏幽幽的歎了一聲。陳自在也是一驚,沒想到金戰武的心性這般堅固。佛門梵唱響起的時候,如黃鍾大呂震人心弦,陳自在初時也是一陣迷惑,仿佛不自知,卻還是被金戰武的吼聲驚醒的。
“噝噝”,細微的聲音悄然響起,聽在惠空眼裏卻猶如一個平地驚雷,陳自在好奇的望去,卻見那青黑色的氣息和粲然的佛家真力相交接,兩股氣息仿佛實質般的碰撞,那青黑色的氣息陰暗腐蝕著淡金色的佛力。
後麵的灰衣僧人大駭,不經意間已然被幾個黑衣人傷到。
陳自在一驚就要衝出去,他偷偷尾隨明然回到這裏,也不過是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幫助對自己有恩的如我門。
那青黑色的氣息與佛力甫一接觸,便化做無數的細絲向惠空攻去,有如活物,似慢實快,隻是片刻,便已經侵入惠空體內。
惠空大驚,臉色一片灰敗,但就在這關鍵時候,他反而閉上了眼睛,陳自在衝出的一瞬間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莊嚴肅穆。無數象征佛家真言的符號或大或小,從惠空的嘴裏不斷湧出來,如潮水般圍繞在他的周身。低沉的佛家梵歌真切的響起,仿佛亙古以來渡化眾生的真理,敲在場內每個人的心底。
所有的黑衣人也仿佛癡呆了一樣,手裏的武器紛紛掉落在地上。兩個灰衣僧人則是一歎,道了聲“阿彌陀佛”!
轟的一聲,光華大盛,惠空的臉色更灰暗了幾分,身子也一陣搖晃。而金戰武直接給拋飛出去。
陳自在直接落地,扶住了惠空,兩個灰衣僧人急忙上來便欲動手,見他沒有歹意,道:“你是什麼人?”惠空看起來有幾分疲倦,他擺了擺手,苦笑道:“原來小朋友真的沒走。”
陳自在沒去理會他話裏的意思,隻是道:“大師,你怎麼樣?”說著便將手搭在惠空寸口,度過去一股純正的軒轅氣。
惠空也沒推脫,道:“我沒事,隻是有些脫力。伏魔華儼經殺乏太重,我自己也不易承受啊!”惠空臉現慈悲,道:“今日事關如我門一脈存亡,老衲也不得以,還願佛祖寬恕!”兩個灰衣僧人宣了聲佛號,齊聲歎息。
他兩人也受了傷,渾身浴血,也不知是敵人血還是自身的,但神情淡然,卻絲毫不放在心上。見惠空受傷,明然急忙跑出來,道:“師尊怎麼樣?”他畢竟是十四五歲的小孩子,在如我門裏這麼多年,不曾經曆這樣的事情。看到這樣的情形,不免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