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驚怒不定,渾身顫抖,這樣的情形好多年都不曾出現了。即使在修真界他也並非籍籍無名之輩,更何況隻是一個初習武學的普通女子。
陳自在卻略略皺了一下眉頭,目光有些閃爍,表情看起來有幾分凝重。白石的眼睛已經噴出火來,臉行已經扭曲的看不出神情,渾身卻散發出一股煞氣。
師語菲也看出不對,臉色微變,直起身子,向陳自在道:“白石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神了,想不到這樣就讓他生出心魔了!”她柳眉輕顫,看起來有些擔憂,“隻是章寒可能會有些危險!”場上方才還吵鬧的氣氛忽然詭異的消失無蹤,每個人都感覺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氛。
隻有章寒一個人一臉輕鬆,不時還瞥一眼陳自在,給他一個笑容。章雲煥和周伯用一幹人,早看出不對勁,不同的是章雲煥手掌攥得緊緊,已經捏出了幾把汗。而周伯用和鼎劍閣的幾個長老眼裏的驚異之色逐漸消退,代之而起的是平靜。
呼的一聲,離擂台較近的幾個桌子仿佛被外力撕扯一樣,劈裏啪啦的就倒在地上,幾個人咄咄的就向後退了幾步,眼裏盡是駭然之色。這個時候整個場上顯得分外安靜,茶壺杯子跌到地上破碎的聲音尤為清脆,白石的身子一顫,眼裏的狂野之色也清明了些。他身子一直,道:“年輕人好本事,想不到江湖上出了這般驚才豔羨的俊秀人物。”他眼中厲芒一現,人卻已如輕煙飄向對麵的章寒。
人影飄渺,竟已看不清虛實,章寒哪裏看得清楚正要後退,一股熱力從小腹傳起瞬間遍布周身,梭出一指已迎向對麵的白石。正是陳自在,隻見他神情鄭重,隻是一雙眼睛竟然微微閉著。
白石此時所用雖然似習武之人的技擊之道,其實隻是皮毛,內合的乃是正宗的嶺南一派的修真功法,流轉全身的也是修士所具的天地元氣。陳自在雖然已達中階頂峰,但遠距離間隔調空章寒與之對敵,其中艱難實難與外人道。
章寒的一指如一道白光,劃破虛影,修長的手指熒光柔和,卻散發出一股極不協調的殺意。白石心中冷笑,臉形越發猙獰起來,人還在半空中兩掌一揮,兩道風刃夾著尖銳的嘯聲已席卷到章寒眼前。陳自在緊閉的雙眼忽然湛然張開,射出奪人的神采,同一時間台上的章寒身子一扭,飄搖而起,但秉直的手指依然不變,指著白石。
章寒的真氣修為畢竟還淺,即使陳自在遙控傳力,以天地元氣度入,仍然難於和白石硬拚。風刃一近章寒身側,她攏指化為弧掌,雙手環抱,消了風刃的勁力。手指瞬間點出,如電似光,激射向白石。
白石臉色微變,也不再躲避,低首順目,雙手向兩側下垂整個人呼的一聲飄在半空中,灰白夾雜的頭發無風揚起,巨大的青色光芒蓬勃而起。章寒指中射出的勁氣如泥牛入海,沒激起半絲漣漪。
陳自在眉頭不自在的顫了顫,顯得不是很平靜。
“這是南嶺派的“雲橫瀾關”,自在,你……”師語菲轉過頭,卻見陳自在眼睛已經閉上,但臉上的神情殊不輕鬆,眼角眉下已滲出涔涔的汗水。師語菲自然明白陳自在這個時候受不得打擾,否則便是兩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