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繃帶,瞬間染成了紅色,蘇嵐的臉,慘白得沒有絲毫血色,手腕的痛,一直蔓延到心底。
蘇嵐整個身子都倚靠在初夏和香柏兩人身上,左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寧太醫有些憤怒地瞪著蔚老太爺,道,“你休想帶走落兒!”
蔚老太爺本未發覺蘇嵐受傷了,此時看到她緊咬著嘴唇,很是痛苦的樣子,一時怔住,麵對寧太醫的責備,他無話可說。
“寧太醫,這,這......”韓母一會看看蘇嵐,一會看看寧太醫,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韓夫人,落兒今天我先接回寧府,改日再登門拜訪,她現在傷勢不明,我必須帶回去好好給她診治。”
寧太醫這話說得在理,韓母也沒有什麼推辭的理由,再者,這寧太醫是蔚落的外祖父,這也是眾所周知的,雖說十多年未曾謀麵,可血濃於水,這親情不是時間和距離能夠改變了的。
蔚老太爺理虧在前,且蘇嵐看著受傷不輕,他也沒好意思再跟寧太醫搶人,而且,此次前來接蔚落,他也是為了蔚府上下,才厚著這張老臉來的,不然,他可不會放下他蔚家族長的身段,在一個小輩跟前低頭。
哪邊贏了,明眼一看就知道,韓老太太也忍不住出來說話,“寧太醫既是落兒的外祖父,又是太醫,由你照顧最好不過了,我們大家也放心,待落兒傷勢好點了,她若想住在韓府,我們隨時歡迎。”
“多謝老太太,落兒這情況您老也看在眼裏,實在不宜久留。”
“恩,診治要緊,寧太醫您也別講究那些虛禮,寧韓兩家可都是好幾輩的交情,沒那麼多客套。”
韓老太太這般一說,寧太醫連點了點頭,吩咐跟來的韓府奴仆趕緊把轎子抬過來。
蘇嵐痛得實在說不出話,也就任由他們這般安排,不過,若要她選擇,她倒也會選擇去寧府,在韓府,名不正言不順,她雲英未嫁,雖然與韓錦諾有婚約在身,但還未行天地之禮,住在韓府有些說不過去,更何況盛京還有親人在,而蔚府,既然蔚老爺都未表態,她要是冒失去了,回頭豈不是讓蔚老爺難堪,倒唯獨寧府可以光明正大的去。
初夏和香柏本來是要打算去收拾一下再去寧府的,不過因著蘇嵐的傷勢看上去著實讓人擔心,不敢耽誤時間,且她們又不放心讓蘇嵐獨自去韓府,因而什麼都沒有帶走,跟著蘇嵐的轎子匆匆離開韓府。
蘇嵐這邊前腳剛離開韓府,豆官後腳就到了韓錦諾的書房,向他彙報。
豆官的話,讓韓錦諾有些驚詫,今天的事,於他而言,絕對是一個意外,他忍不住想要再確認一下,道,“真的已經離開了?”
“恩,蔚府和寧府的老太爺都出馬了,沒想到這蔚小姐來頭還這麼大,竟然都搶著要接她回府。”很顯然,豆官被蔚落不簡單的身世震住了。
韓錦諾嘴角挑出一絲笑意,若蔚落真的隻是一個青城富家之女,娘親怕是看不上,就算這蔚落與寧家十多年未見,而蔚家與蔚安也脫離關係,可這三家一旦碰麵,未來發生什麼可就無人預見,不過,對蔚落而言,絕對是有好處的,若韓府與蔚家真的成了親家,這韓府而言,當真是個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