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兩點半,某大學六樓男生宿舍,七張床上躺了七條半裸大漢,還有一張空床在對月惆悵,北風呼嘯間隻聞一聲長歎從電腦屏幕前傳來:
“唉,這就完啦?真他娘的不過癮啊。”
林力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活動下快要定型的脊椎骨,那兩瓣和椅子難舍難分粘了一宿的屁股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興奮的顫抖不已。
“怎麼都睡著啦?這才幾點?”
低頭一看表,嚇了一跳,“媽的,怎麼說來的,白駒過隙,光陰似箭啊,這咋剛吃完泡麵沒多會兒就兩點多了呢?”
“你丫的別吵了!”
一個枕頭不知道從哪張床上飛了過來正中林力後腦勺。
“坯子,你找死!別以為黑燈瞎火的看不到你,枕頭上一股子發膠水味!”
說完衝到緊靠窗戶左手邊的下鋪作勢要打。
“行啦,別鬧了,明天還有球賽你別忘了,這會兒折騰的挺歡,明天要是疲軟了看到時候大夥怎麼整你!”
“瞧你這點出息,小場麵嘛,咱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過土木那幫扛磚頭的……那腱子肌,小腿肚,肩胛骨,靠,還是睡覺吧。”
說完隨便擦了把臉,衣服一脫,往床上一窩沒五分鍾就會周公去了。
翌日,學校操場上來了一幫人,大家紛紛閃避開去,瞧那氣勢,統一的皇家馬德裏白色球服、球襪,有幾個還穿著專業足球運動鞋,麵目猙獰,精神抖擻,走起路來帶著小風,跟小區門口的城管似的。
“同學們,讓一讓了啊,今天有比賽!”
一個貌似隊長的大塊頭發話了,語氣跟地主催租一樣。
“隊長,他們怎麼還沒來啊,離比賽開始就剩下一個小時了!”
“哼,還用說麼,怕了唄,咱們土木的踢球作風頑強,風格硬朗,聽說那幫學數學的都是娘娘腔、邋遢鬼,要不是學校的安排我壓根就不屑跟他們踢!”
“哈哈,說的是啊,隊長,今天打算進幾個?”
“看心情嘍~”
說完還回頭一笑,露出一口的黃板牙。
一個小時後,學校三號男生宿舍六樓。
“媽的,快起來,遲到了要!”
“釘子你吼什麼,今天星期六啊你大爺的!”
“你們傻啦,今天跟土木打比賽啊!”
“……。”
轟的一聲,七八個人同時從614室裏跑了出來。
“大亮,你穿錯我的褲子啦!”
“別嚷了,你就湊合吧。”
“你丫等會悠著點,別把我褲子撐破嘍!”
“扯淡去吧你。”
十分鍾後,幾個人終於出現在了操場上。
“兄弟們,有殺氣啊!”
林力小聲嘀咕著。
“恩,感覺到了!”
大夥回道。
“你們怎麼才來啊我的祖宗,這可真是急死我了,我差點就被那幫土木的給生吞活剝了啊。”
一個戴著深度近視眼鏡,梳著標準中分頭,奶油兮兮的白淨男生衝著他們大叫,盡管是對他來說是大叫了,那聲音比蒼蠅舞翅高不了幾度。
“行啦,知道了班長,你就下命令吧,我坯子第一個衝鋒打頭陣,不把他們灌的褲襠失守,屎尿橫流我就提頭來見!”
“班長你別聽他的,他一後衛跟這窮咋呼個什麼勁你說,真到了這種時刻就得看我釘子的,動真格拚刺刀你們沒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