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一愣。
要個孩子?
要孩子你跑道觀來幹嘛啊?
這又不是送子觀音!
他想了半,也沒想到合適的話,最後道:“挺好,挺好。”
這種事情他可幫不了什麼忙,得張遠橋自己努力。
“道長,這邊可以蓋個屋子麼?”
純狐雙指著銀杏樹旁的空地,問了一句。
陳陽搖搖頭:“貧道平常都住在道觀裏的。”
“哦,這樣啊。”
她去過後院,那裏隻有一間臥房。
除此外,也隻有柴房可以住人,但也隻能短暫的住。
她是有在這待一段時間的想法。
但實際環境卻不是很合適。
陳陽沒聽出她要表達的意思,回的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時間匆匆而過。
開光法會還剩下一,陳陽終於又請假了。
他甚至想過,是不是每個月都請個幾假,專門給自己放個假,好好休息。
或者出去轉轉,去別的道觀看看。
長這麼大,他去過的地方屈指可數。
最遠的地方,大概就是獨龍村和中州。
這可不行。
死守深山修行,那是走過萬裏路的老道幹的事情。
自己這麼年輕,不多走走,多看看世界,太虧了。
也不知道係統會不會同意。
“管他幹嘛,腿腳都在我身上,身上的錢也夠還幾個月,沒道理不同意。”
“而且我是在提高我自己,他支持才是。”
碎碎念下,陳陽睡著了。
次日一早,吃完早飯,上完香,站在鏡子前好好的將自己收拾了一下,陳陽把幾幅字畫塞進萬能的袖筒裏,帶著大灰和老黑下山去了。
到山下的時候,一輛SUV已經停在山腳下。
車上走下來一個道士,微笑著道:“來了。”
“等很久了吧?”
“沒有,我也剛到一會兒。”
道士是法明。
昨主動給陳陽打電話,兩人約好了時間。
法明把車門拉開,讓大灰和老黑上去,陳陽坐在副駕駛。
法明開車不慢,但很穩。
陳陽觀察了一會兒,法明的確改變很大。
並不是外觀上的改變,而是內在的變化。
整個人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以前的那種優越、浮躁。
穩重了很多,成熟了很多。
不是刻意做作的老成持重。
經曆了許多,成長了很多。
宋靜微的死對他影響真的很大。
好在這份影響,是朝著好的方麵在發展。
“靈威觀的人後來又找我了。”
法明道:“他們走了之後,我在道觀外麵,撿到兩個棄嬰。”
“是他們吧?”
“嗯。”法明道:“師傅替我布好的路。”
“我其實挺想送去孤兒院的,又擔心孤兒院養不好,想了想,還是按著這條路走吧,雖然枯燥了點。”
法明笑了一下,話鋒一轉:“獨龍村的事情,我聽了。”
“文千江和劉含先告訴我的,他們對你還是有點意見,希望我能肩負起陵山道協的責任,多做點宣傳。”
“哪裏是什麼宣傳,白了還不是想多受點香火,他們那道觀,一下來也才幾個遊客。官府不在乎那點撥款,但他們也是要臉的人,總這麼下去,道觀無人問津,人家路過的還以為他們道觀是公廁。”
到這裏,法明又笑了,笑的有點冷:“我不會幫的。”
“我請他們為師傅做身後事,不幫。”
“師傅的葬禮,沒來。”
“眼看清風觀又恢複元氣了,他們又找上門了。”
法明偏頭看了陳陽一眼,問道:“我以前也是這樣的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