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雖然押送到京的俘虜隻有寥寥的三百人,而且這三百人也隻是普通俘虜,並沒有聲名顯赫之輩,但是一路上卻引起了不少圍觀,因為這是西疆戰亂以來,第一次大規模的獻俘,上次征兵之時,雖然大家也都見過牛頭妖,但畢竟那隻是匆匆的在城裏繞了一圈後,就又送往別地,而且還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遠遠沒有這次的熱鬧。
一路上,受盡了圍觀的獻俘隊伍,到了上京地界後,才漸漸收斂了本性,偶爾有人跑到囚車前,拍打一下牛頭妖的牛角,除了引起圍觀百姓的哄笑外,也會引起長官的怒罵。等獻俘營的最高長官大喊著把禁令頒布出來後,這才徹底約束了眾軍士的這種行為。隨著,京城越來越近,這些有京城子弟組成的獻俘營,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期盼的神色。
十裏亭外,早已聚滿了迎接的人群,人群的正中央自然是那些奉旨迎接的武官們,而官道兩旁,則大多則是京城的普通百姓,他們也是得到了消息後,就一早來到了路旁,期盼著能看到自家親人的身影。
程宇初也是一大早跟王棟告知了一聲後,就一人騎著快馬來到了十裏亭。隨著迎接的獻俘營的武官照例接管了俘虜,並宣布所有獻俘營軍士就地解散,三天後在禁軍軍營集合,等待皇上的親臨賞賜後,圍觀眾人一下子亂了起來。歡呼聲,哭泣聲,呼兒叫娘之聲,交織在一起。
程宇初也是早就栓好了馬匹,等到眾人散去後,也是仗著人小身體靈活,很快的就擠到了人群中間,詢問著哥哥程宇清的詳情。
“你問的是朔陽程宇清?我好像聽過,他在新兵比試中還搏了個幅度頭的頭銜,好像就是你問起的這個人!”
“你問程宇清呀!我當然知道了,我和他都是先鋒營的,他在新兵中間也算表現最突出的眾人之一了,參加了兩場戰鬥,竟然俘虜三個活的牛頭人!他的運氣真的是太好了,估計現在已經提為正都頭了吧!”
程宇清斷斷續續的從詢問的眾人中得知哥哥的消息後,也著實為程宇清感到高興,想著哥哥竟然篡改了前世的那個“楊家槍法”,心裏雖然不恥於哥哥的行為,但是想想哥哥的秉性,也之後無可奈何的輕歎一聲。
三日後,禁軍軍營,程宇初扮作王棟的書童也隨著王棟到了現場。先是執事官宣讀了一篇告天文書後,皇帝開始接見獻俘營眾人。眾多儀式過去後,程宇初終於等到了今天他期盼的內容。
三天前,程宇初看到這些牛頭妖時,看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另類,這個牛頭妖頭上並沒有牛角,而且身材也非常的瘦小,隻和常人身高差不多,並不像其它牛頭妖那樣,俱是身材高大。這些都不是引起程宇初注意的根本原因,程宇初之所以仔細的打量那個牛頭妖,因為他發現那個牛頭妖的眼睛裏並不是憤怒,而是一種絕望,這是程宇初想起了前世時他的遭遇,這個牛頭妖此時的眼神,和他前世最後看到的相親們的眼神很像。
回來後,程宇初向王棟打聽了俘虜的處置方法後,就動了憐憫之心,想著把這個牛頭妖弄到自己身邊,這就是他今天苦苦哀求王棟帶他來的原因。
中州帝國規定,對於進獻到京的俘虜,除了一些身份特殊之人外,都是送於王公大臣做為家奴。並且都是在獻俘儀式結束後,讓王公大臣自行挑選,到最後剩下沒人要的,也都是送到軍奴營,女的充為軍妓,男的充為苦力,隻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