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程宇初任命為西行節度使的消息傳回朔陽後,程府又迎來了新的拜訪高峰,每日程府門前更是車水馬龍,熱鬧異常。
程宇初雖然雖然閱曆不夠,但是加上前世的遭遇,稟性上卻很是沉穩,在程道正的不斷教導下,待人接物更是一日千裏。今日,拜訪的客人雖不是達官貴人,但在整個帝國卻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金家的少東家,金滿堂。
金家第一任家主,據說和中州帝國的開國皇帝,是結拜兄弟。據說,當年聖祖也是靠了金家的支持,這才有了財力購置軍餉,去爭霸天下。當然,這些都是傳說,不過現在的金家卻掌握著中州帝國最大的商號,就連遭遇災年,各地官府想到第一件事,不是等著上頭撥款撥糧,而都是找到金家暫借糧款以解燃眉之急,而且金家對於此事也都是不懈餘力的幫助,從而博取了個樂善好施的名聲。
而對於官場,金家恪守祖訓,從來都不涉足,也從來不主動結交官場人物,從而才沒有遭到朝廷的忌諱,得以平安繁衍。
今天,對於金家少東家的到訪,不但是程宇初,就連程道正也是非常詫異,連忙開了中門,攜帶程宇初一起迎了出來。
金滿堂以看到程道正和程宇初,卻先拱手作揖的開口道:“兩位想必就是程知州和今年狀元郎程節度吧,金家金滿堂在此幸會了!”
程道正聽了金滿堂的話,也是先還了一禮,說道:“金少爺能光臨寒舍,另我程家可是蓬蓽生輝啊!快裏麵請!”
對於金滿堂這個人,程宇初在上京還是有些耳聞,此時見了父親說後,也是跟著還了個禮說道:“金兄能大駕光臨,另小子我十分汗顏,如若你不嫌棄叫我宇初足矣,至於別的稱呼,小子我是萬萬承受不起呀!”
金滿堂看著客氣的兩父子,也很是滿意,一邊側身謙虛了一下,然後跟在程家父子左右,繼續說道:“我一個商賈,滿身銅臭,程節度如此客氣,卻不怕沾了我的臭氣嗎?都傳言今年新科狀元,雖然年幼卻是風度翩翩,少年老成,今日一見果不其然,隻是還未請教程節度表字如何稱呼?”
中州帝國在表字上卻和北宋不很一樣,隻有文士和武士以上的人,才能用表字,並且和這些人交往時,都以表字相稱,直呼其名,則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想金滿堂這樣的人,沒有功名在身,就是身份再金貴,卻也不能擁有表字。而此時,程宇初聽到金滿堂問起他的表字,心裏禁不住微微苦笑。中州帝國,都是及冠以後,才能由恩師或長輩賜字,而程宇初雖然功名在身,卻是年未及冠,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表字,此個問題今日已經被問起多次,程宇初也被問的不厭其煩,今日聽到金滿堂又是發問,也隻好隨口答道:“金兄,我因年未及冠,故還未表字,唯有等這次上京後,才能鬥膽向恩師懇請賜字,失禮之處,還請金兄海涵!”
金滿堂聽了程宇初的言語,卻是大度的一笑,說道:“既然這樣,金某也就托大稱呼你為程弟了,隻要程節度不嫌我是個銅臭之人,我就深感欣慰!”
走在前麵的程道正對於今日金滿堂的拜訪也是充滿疑惑,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金滿堂做為金家未來的掌櫃,正是許多達官貴人結交的對象,但據傳聞這個金滿堂卻是和金家現今掌櫃一樣,很是深居簡出,從來都沒有聽說和哪位官紳結交。就是上京的達官貴人相求,金滿堂都是避而不見。今日,金滿堂卻是主動的向程宇初示好,這中間的事情卻是充滿了疑惑。
想到此處,程道正很怕程宇初不知深淺,說些什麼不得體的話,連忙插言道:“金少爺你是金貴人,今日能道鄙府,已經是給足我程家麵子,我家初兒更是玩劣不堪,不值得金少爺你如此這折節相交!金少爺還是隨程某人去中廳上座吧。”
金滿堂聽了程道正這句明顯帶有拒絕的話,卻是很不在意,嗬嗬的一笑,說道:“程知州如此說,金某人今日就打擾了,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次來,卻是有事相求,還請程道台和程節度多多包涵一二。”
程道正聽了金滿堂的話,雖然心中頗有疑問,但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隻好說道:“能幫上金少爺的忙,正是我家初兒的福氣,何來相求之說,金少爺快快裏麵請!”